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阿翎。”他拉住了我的手腕,眉毛揪了起来,“你有事是瞒不过我的。” 我已经踏进了屋,手腕却被他拽住,他立在阳光下,眯着眼看黑暗里的我,平静又执拗。 沉默……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有人陷害我,告诉他我的害怕,恐惧。 可是不能。 正如苏太尉所说,有人盯上我了,而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就会有越多不必要的伤害和牵连。皇家的倾轧我见识过,我不想把苏行止也牵扯进来。 “真没什么,我只是累了。” 苏行止神色略缓,却仍拉住我不放,眼神闪烁,“那个,昨夜、昨夜我喝醉了,所以……但我都已经不记得了,真的。” 看他信誓旦旦,我抿了抿唇,“那便好,昨夜有些令人厌烦的事,忘了最好。”我把他手拂了下去,任由他愣怔杵在门口,径直走进了屋。 良久,听见门外似有似无的声音:“令人厌烦……么。” 我躺在床上,回想苏太尉说过的话,一阵刺骨生寒。 翌日一早,听闻苏行止去了官署,我叫上苏谭一起出了门。 我今日一身公子装扮,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侧目瞧我,苏谭显然很担忧:“公主,您这样不通知夫人和公子,万一出了点事可怎么办?属下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我只管走:“从前苏行止跟我说过,你很精明,我不担心出错。” 他还要再说,被我抬手止住。身前有道熟悉无比的身影一闪,我忙跟了上去。 柏屿喜欢穿青,今天怎么换了一身灰衫?还进了茶馆?我皱了皱眉头,对苏谭道:“你不大引人注意,跟上去,看看柏大公子在做什么。” 苏谭二话不说,领命而去。我则不动声色地坐到茶馆外围,观看着里面的动静。小二迎了上来,“客官您要点什么?” “来一壶铁观音。” “好嘞,您稍等。” 这茶算不得上乘,但也勉强能入口。我等了片刻不见苏谭出来,心急如焚。 正当我打算自己进去看个究竟时,一方折扇在我肩上轻轻一敲,身后一道声音:“好巧呀!” 我侧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乍一看有点眼熟,但我又记不起来。 我看着他自来熟的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向唇边,还是想不起来,“你是?” 他刚抿了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您忘了?” 我皱眉,又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还是记不起来,干脆坦白:“不记得了。” “俞易言,苏二公子的朋友。” “哦——”我拉长了声音,“赌坊的主人,苏行止的狐朋狗友。” “公主还真是……”他嘴角抽了抽,径自坐下来,嫌弃地看了一眼茶壶,把小二叫来又点了一壶大红袍,要了一笼包子,悠哉悠哉地跟我说话:“苏二公子没跟你一起?” 我想起最近苏行止的伤心事,打算闭口不言。熟料眼前这个自来熟,不但麻烦,而且啰嗦。 “我跟他相识好几年了,还没见他这个样子过呢。前天夜里跑来找我喝酒,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我没听懂的话。”俞易言问我,“哎,他最近怎么了?” 他求爱女神被拒的伤心事我会告诉你? 我还是摇摇头,“不知。” “莫不是你们吵架了?”他真的很有几分街坊婆子的脾性,简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