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次见李雪仪,比如去芙蓉轩吃饭,阎冽就会变成在阳光下有实影的凡人。 可是张活柔想不起来,那时候与他牵手亲热,他的凡人肉身到底是温的还是凉的。也许当时头脑发热,心里眼里只有他那张美颜脸,根本没有注意到温度这个问题。 “看什么?”阎冽站在张活柔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 张活柔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望向别处,没答他。 从上往下看,她的小鼻尖又圆又翘,线条优美的粉唇微微撅着,在闹小情绪。 阎冽平静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张活柔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忙赚钱,还你家的债,忙学习,写你家的作业。” 明知故问。 换作以前,这个答案能让阎冽满意,今天他却追究:“没别的?” 张活柔仰脸看他:“能有什么别的?” 阎冽凤眼微睁,眼神沉静,浓墨般幽黑,看久了,以为在凝视黑洞,天旋地转地被他的意念汲食进去。 张活柔忽觉心虚,转过头撇开视线,心虚之中又生出几分逞强与斗气。 她冷道:“有没有也不关你事。你只关心我的债单不就行了。” “你跟姓顾的怎么回事?”阎冽不再转弯拐角,直接问。 张活柔转笔的手停了下来,笔掉到桌面,她一时没作声。 阎冽盯着她说:“普通朋友,怎么抱在一起了?”顿了顿,喉咙发紧:“你不认为,这样相当不妥当?” 张活柔脑子在转,没好气地说:“你是指他哭的那天吗?拜托,他父亲去世了,心情不好需要发泄,我把肩膀借一下怎了?” 她一点都不奇怪阎冽为什么会知道。 阎冽很快接话:“不借。” 张活柔哑了哑,随后好笑:“我没你那么冷血。” 阎冽面无表情:“男女有别,注意交往尺度天经地义,何必扯到冷血不冷血。” 张活柔重新看他,直视他的眼:“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阎冽未回答,她就站起来紧接着说:“不管我那样妥当不妥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阎冽眨眨眼,脸色从容说:“你上次去他父亲的生日宴,结果惹上是非,烂摊子摆平没多久,教训尚在眼前,你却又与他搂搂抱抱没有界限,不怕再惹是非?” 张活柔看他半天,忽尔嗤笑一声,说:“冽教授不讲作业的话,再见。” 她将桌面的笔本书包一股脑子地抱在怀里,越过他要走。 阎冽握住她手臂,手往她怀里虚扯一下,她的笔本书包全自己飞回原地,安静地乖乖呆着。 “话没说完。”他冷着脸,狭长的凤眼中有不容反抗的认真。 张活柔火气上来,挣开他,“你想怎的?” 阎冽不出声,只捉住她不放手。 张活柔明白他的意思,气笑:“我告诉你,先别说我和他光明正大,没有你讲的那么不见得人。再就是,我不觉得我让他抱一下有什么问题。他当时需要安慰,而我非常了解他的心情。” 张活柔想到什么,喉咙微哽,阎冽眯起眼,闻她说:“我了解他的难过,因为我爸妈走的时候,我也像他那样。” 阎冽脸色略变。 张活柔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烫,湿意骤起。 当年父母去世,走得非常突然与匆忙,刚升上高三的张活柔震惊了半天才消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