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地离开三太子府,将他独自扔在冷冰冰的床上。 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决定,没有替他考虑过,没有问及他的感受,也没有商量更别指望退让。 阎冽文武双全,相貌独得冥后真传,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作风端正行事公平,深受鬼民的追捧恭敬,他存在至今,地位显赫,顺风顺水,从未吃过瘪。 偏偏横空出世的张活柔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很努力地安慰自己,却依然做不到不生气。 何况,阎冽根本不想分手。他想过挽回,可是张活柔一个转身就把长发给剪短了,断发如断情,这不是恩断义绝的意思么,他何必自取其辱。 直到张活柔打算倒卖凶宅,她又重新需要他了。 她口口声声说看他不顺眼,每次都不给好脸色,也不客气温柔,但她需要他。 他给她的工具越多,尝到甜头的她就越需要他,越离不开他。 原本已经分开的他们,这一来一去有了交集,又慢慢地像没有分开。 这三年来,张活柔不是没耍过脾气,嫌他收费贵,嫌他效率低,各种各样的嫌弃,总之他阎冽什么都不好。还好几次把桃木剑扔了,凶巴巴地说要退货。 结果呢,她哪一次不是照单付款,哪一次不是乖乖地把桃木剑要回去,当宝贝般挂在胸前? 阎冽自问被张活柔的脾气炼出金刚心了。 可这一回跟以前不一样,她扔了就扔了,不再讨回去。即使他主动送上门,她仍拒绝“回头是岸”。 而他的金刚心好像变成冒牌货,不经用了。 张活柔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她不需要他的武器,她不需要他了。 她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火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拷打他的心,滚烫地灼痛,无法宣泄,用尽力气也止不住痛楚。 张家欠债的卷宗,当时是冥王即兴亲笔撰写的,阎冽翻过无数次。所谓欠债必还,不还的后果很严重,可是卷宗内容从头到尾都没有规定还清的时限。 张家可以一年还一亿,五年还清,也可以一年还一万,五万年再清账。 张活柔之前奔着第一种选择去拼劲,阎冽的支援简直不可或缺。 可一旦她心灰意冷,退而求次第二种方案,那她不需要拼劲了,不需要支援了,也真的可以不需要他了。 仿佛是第二次,她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阎冽静静地坐在府上的花园亭角,望着外面的凤凰花树出神,下了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大太子来到花园时,远远看见他在玩手机。大太子微惊,这三弟很少碰手机的。 他轻手轻脚凑过去,快要看清三弟手机屏幕的内容时,三弟反手将手机盖住。 大太子感觉被逮个正,不好意思地打哈哈,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三弟你在看什么呢?” 他其实想直问,是不是在看美女,他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扫到屏幕里是一个人像的模样。 阎冽不出声,被打扰了,脸色也不好。 大太子自动避嫌,坐到他对面,扬开折扇缓缓地扇着问:“三弟,这几天不见你去财政司坐班?” 财政司在阎冽的管治下井井有条,他几日不去坐班,财政工作仍能运作如常,不会出大岔子。 可他是有名的工作狂,责任心强,也是三兄弟里最勤奋的领导。 然而这样的他,最近竟然连续三天没有去上班,这种情况太罕见异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