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有乾抹了一把脸,满心虚弱的问:“你为什么要爬到水箱上面?” 夏一回蹲在水箱上,手指了指对面说:“看见没,那边有个……” “打住!”梅有乾痛苦:“说过了不要给我描述那个玩意儿,进鬼牌才啃了两块面包,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吐出来。” “你们一个个的反应至于那么大么?”夏一回轻笑了一声,说:“梅老狗,把你手上那棍子给我。” 梅有乾谨慎的抱紧棍子,“干嘛,嫖了我的防具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嫖我的打狗棍?你真当我这些武器都是大风刮来的呀?” 夏一面不改色说:“用完还你。快点,再不给就来不及了。” 游戏中最怕遇见“没时间”和“来不及”两个词,一听见这两个字,梅有乾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思考,条件反射般伸手就将打狗棍递了上去。 夏一回接过棍子,二话不说冲着天花板上那物狂捅,只是两三下就将其捅了下来。 圆溜溜的物体砸到地面上,甚至还弹了两下,滴溜溜的滚到李小萌脚边。 李小萌惨叫一声,被惊的差点摔在小便池里,她身边的徐穗穗抬起高跟鞋一脚蹬了出去,将足球一样形状的东西踢飞。 球形的物品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就像古代女子抛绣球一般,直直的抛到梅有乾的手中。 入手份量很足,触觉潮湿,又有些粘腻。指尖按下去似乎就能按出水来,梅有乾僵硬的顿了两秒钟,缓缓低下头去看。 手指、手掌,与手臂上全是棕色的头发,一根又一根顽固的缠绕着他。 “啪”的一声响动,这是夏一回从水箱上跳下来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落下来的冲势,他的衣角掀起来,正好刮到梅有乾身前,那阵风带的棕色头发向旁边散开,手中人头的真容逐渐凸显出来。 梅有乾不敢细看,将两只手臂伸得笔直。正巧这个时候,旁边又凑过来一个人。 夏一回就着梅有乾的手观察了一下,说:“棕色头发、高鼻梁深眼眶,这应该就是我们的俄罗斯队友?” 梅有乾手捧人头,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这一刻他说出的话都显得十分虚弱,“死都死了,还队友呢……” 夏一回好笑说:“还没死,你看他的眼皮还在动。” 话音刚落,李小萌那边就传来一声细小哽咽声。像是害怕极了,又担心大声哭会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造成的效果就是,哭的时候让人心慌意乱,不哭的时候又让人担惊受怕。 “操。”梅有乾抓狂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趣味!” 夏一回无辜的说:“没骗你们,不信的话自己过来看呗。” 梅有乾僵硬说:“我死也不看。” 来来回回僵持一番,最后还是徐穗穗上前看了看。 只是一眼,她迅速退开,脸色苍白说:“眼珠子是在转。” 只需这一句话,梅有乾已经忍不住了,刚要将手中的人头甩出去,夏一回眼疾手快的制止住他的动作,好笑说:“你干什么,丢出去多不礼貌。” 梅有乾额头上曝出青筋,几欲崩溃说:“你跟一个鬼讲什么礼貌啊!” “我不是鬼。”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鬼是什么东西……”梅有乾话还没有说完,猛的愣在了原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没有听错,刚刚那话是他手里的人头发出的? 另一边,夏一回见梅有乾终于冷静了下来,便不慌不忙的用手拖住人头,将它放在地面上。末了,他唏嘘问道:“你其余身体部位呢?” 说话的时候,李小萌与徐穗穗也围了过来,四人围拢着一个人头,从直播间观众的视角看起来,这场面极其滑稽,又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悚意味。 地上的人头说一个字喘两口气,“厕所里……有一只鬼,我、干掉了它,付出、很大的……代价,其余的部位、在厕所隔间、里面。” 一段话听的极其费劲,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