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早些回去,偏偏这个女人一再诸多纠缠,若是和她纠缠下去,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芸贵人还在喋喋不休,却见帛尧依言给她行了一礼。 “芸贵人吉祥。”他道,“奴才可以走了么。” 常齐的脸色登时白得跟个鬼一样。 芸贵人没急着让他起身,反而挑眉看看常齐,瞧瞧,他恭恭敬敬对着的人,现在不就给自己卑躬屈膝的行礼吗? 常齐露了个苦笑,他现在只恨自己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阵子。 她转回目光,俯视着没起身的帛尧,“狗奴才,让你们一个个的不把本贵人放在眼里,我就让你们知道,我是主子你们是奴才!主子让你跪着你就得跪!吩咐你什么就得听命!敢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这就是下场!” “把他给我关进慎刑司去!打上一顿板子,再罚去辛者库!” “哎呦,哎呦,”常齐拦下了忙笑道,“芸贵人您是主子,何必跟我们这些奴才置气呢,气伤了身子可不值得了不是,不就是颗珠子,明个,明天一准奴才给您送到漱芳斋去!您看成吗?” 他压低了声音,“小主,内务府的库房里本就没几颗了,若还在这一直耽误工夫,今晚上做不完,明天可指不定就被哪宫娘娘领走了呢,奴才听说,諴妃娘娘最近就刚好想要做一支镶宝石的珍珠簪子,您看......” 说到这,芸贵人到底有些听进去了。那样好的簪子,可不能叫人先戴了去,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她本来就是借话敲打常齐,想不到自己稍稍拿出些威势,就轻易镇住了这狗奴才,这她倒是没想到的。 常齐还在给她赔着笑脸,她便用手抚了抚鬓角,蔑视着眼前这一众太监,慢悠悠道:“早知如此,下回本贵人的吩咐,你们都给我机灵着点!” 常齐忙附和:“是是是。”他瞧了还在行礼的帛尧一眼,插针道:“贵人您看,这毕竟是皇后宫里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皇后几分面子不是……” 那倒是,不能真得罪了皇后娘娘。 “那你就起来罢!” 芸贵人厌恶地瞧了帛尧一眼,“都是断子绝孙的下贱东西,哪里值得浪费本贵人的时间?我还得留出功夫多陪皇上呢!” 云锦厚重,帛尧想要亲自带回去,捧着走了几步喘得厉害,只能归还给了初六,看那云锦的眼神,却破天荒的温柔。 有一滴水差一点滴在那匹云锦上,帛尧恼怒地拧起眉,转过头:“你哭什么,当心云锦啊!” 他说着便要夺回那匹布,初六忙擦干眼睛,捧着云锦声音却还带着哭腔:“小帛爷,您今个被当众折了如此大的脸面,奴才怎么能不哭哇?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连皇后娘娘都未曾对您多加管制,您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侮辱啊!您咽的下这口气,奴才可咽不下这口气,那个芸贵人,走着瞧,准让她没有好下场!” 他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凑上去:“莫非,您是故意留有后招?” 帛尧敲了一下他的头,“胡说些什么。你这连哭带嚎的,那芸贵人都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初六瞪大眼睛道,“那个芸贵人今天当众给您这么大羞辱,说了那么多,您都没听见?” 帛尧心情正好,转回了身子,留给初六一个背影。“谁有闲功夫听个聒噪的女人絮絮叨叨。我又凭什么非要听进去她说的话。” “可是,可是,”初六愣着怨道:“她当众给您这么大难堪,这要是传到了六宫的耳朵里,您就成了后宫的笑柄,往后谁还让您敬您哪,您这面子往哪搁?” “什么面子不面子,”帛尧走在前面,“后宫要议论就随她们议论,谁爱说什么就让她们说,与我何干。” 初六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这小爷,在这深宫里养着,简直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初六皱着眉头,走了几步便停在原地,恨恨地,“但小帛爷折了这么大的面子,属下总要出这口恶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