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徐“嗻”了一声便迅速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连带着常齐一同进了正殿内。 常齐一进门瞧着便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见了諴妃,二话没说便扑通跪下了,告罪道:“禀娘娘,皇上,皇上的圣驾这会儿、到储秀宫去了。” “什么?” 忍釉在旁惊道:“明明是景仁宫侍寝,怎的皇上会摆驾储秀宫?莫非皇上翻了牌子又改了圣心,这要传了出去,不是折咱们娘娘的脸吗,常齐!你是怎么给娘娘办事的!” 諴妃虽未有只言片语,可隔着一丈远,常齐都能觉察出主子身上发散的寒意。 “不是呀,娘娘,奴才真的冤枉呀!皇上晚膳时分确实已经翻了您的绿头牌,还说着好久未单独跟娘娘您说话,要亲自来景仁宫坐坐,这都是奴才亲耳听到的,否则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又怎敢轻易来知会娘娘您呀!” “都是鄂啰哩从中作梗,他前番在养心殿得罪了皇上,得罪了皇后,还差点惹得帝后离心。鄂啰哩为求自保,延禧宫的一被赶出养心殿,他便拼了命的力图挽回,天天在皇上跟前提皇后娘娘,皇上本就仁德,经不得他一再进言,这不,听闻皇后娘娘一直郁郁寡欢,近日不思饮食,就转念摆驾去看望了皇后娘娘,说是改日再来景仁宫看娘娘您。” “可恨鄂啰哩那厮,他明知道皇上今天已经翻了諴妃娘娘的牌子,还一个劲的撺掇皇上去储秀宫,竟丝毫至娘娘的颜面于不顾,以致于娘娘颜面折损,奴才空有心着急,却奈何使不上力呀。” “好个狗奴才!”忍釉当着景徐和常齐的面便骂道:“咱们娘娘是嫔妃之首,后宫一人之下而已!他为了讨好帝后,竟让景仁宫如此难堪!” “娘娘,娘娘!咱们再忍下去,后宫里可就没人将娘娘您这个妃位当一回事儿了!” “娘娘?”景徐跟着唤了一声。 “娘娘。”常齐也斗胆出了一声。 许久,諴妃瞧着他们三个,冷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好啊!到底看着本宫是半老徐娘了,不中用了!一个个都敢踩到本宫头上来了!信贵人放肆,芸贵人猖狂,现在连鄂啰哩这个狗奴才都敢打本宫的脸,本宫这些年是吃斋念佛久了,不欲再造杀孽,她们就都当本宫是纸糊的!” “本宫就让她们瞧瞧,在这紫禁城里,得罪我刘佳玳珍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忍釉,让简嫔进来!” *** 傍晚,掌灯时分,木槿端着食盘低头从门外走进来,两手恭敬举着在床榻前对绣玥行礼:“小主,奴婢遵照宝燕姑姑的吩咐,将粥熬好了,请小主享用。” 绣玥接过碗,看她年纪小小的,却对她显得尤其恭敬,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之前肯定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宝燕领着柔杏后进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小姐留下的这小丫鬟,想不到还挺勤快,伤好了之后什么活都抢着做。我现在清闲了不少,去御膳房和内务府的差事柔杏历练得也不错,全赖她们两个能干。” “瞧瞧我现在,倒也有几分掌事姑姑的架势了呢,好不惬意。” 绣玥没出声,向门口瞧了瞧。 宝燕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那个小禄子在外面呢,他的腿伤的年头太久,没那么快痊愈,这几天在宫里试着用那条腿走路呢,晚上却也知道自动领了上夜的差事,夜夜都在门下守着小姐的寝殿。” 绣玥点点头,“小禄子他是个有心的。难为他了,从前伺候位高权重的主子,现在沦落到给我这个低位分的常在守夜。” 她小口吹着粥的热气,对宝燕道:“如今咱们手头宽裕了不少,你给小禄子多用些好的贵的药材,他年纪轻轻的,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再置些名贵的药材存着,以备咱们不时之需。” 说着,她将装满金豆子那个锦盒从床里侧摸出来打开,取了一颗给宝燕,“换了银子,多出来的银钱,你想办法去换些肉还有鲜菜回来,入冬了,这时节菜库的鲜菜都供着内庭主位的几位娘娘宫里,延禧宫送来的烂菜没法再将就吃了。” 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