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说起来,这个钮祜禄绣玥看上去像是莽莽撞撞,人其实很识时务,从来不做讨人厌的无谓挣扎。 知道结局无法扭转,就很快认命,顺应着找到最有利的应对之策。 * “小姐,皇上那儿都说通了?” 晚上的时候,宝燕让柔杏和木槿都回去歇着了,剩她们两个人在绣玥的寝殿,她才忍不住问了句。 绣玥晚膳没用,这会儿在灯下翻着帛尧那边传过来的记档,上面记着都是搜罗到的有关姚胜手底下那几个接头太监入宫来的事情,她两三天前才求帛尧帮忙,想不到办得这样利索。 她忙着一条条细看,听到宝燕的声音,大致点了点头。没有皇上撑腰,事情就不容易成了。 “小姐,我还是不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光在房间里瞧这些纸上的字,有用么?依着我说,小姐就应该求皇上,把那几个诬陷的太监都抓起来严刑拷打,酷刑之下,总有一两个招供的,何必这么费事。” 绣玥没直接回她的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时半刻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鄂秋呢?送回慎刑司了吗?” 宝燕点点头,“都是按小姐你说的,怕时间长了容易被察觉,帛总管吩咐初六将人送回去了,关照了慎刑司不许让人死了,他现在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那就好。” 绣玥接着看手里的记档,“这回的事成了,不单能救鄂秋、鄂啰哩他们,逊嫔娘娘,李官女子,还有宫里许多人,包括咱们的好日子许就不远了。” 最后这句话是宝燕爱听的,她赞道:“本来么,旁人死与不死关咱们什么事儿,就拿那个鄂秋来说罢,瞧他从前那个小人得志的德行,活该他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逊嫔和李官女子的死活我也都懒得管,就只有内务府那帮阴险小人,进宫以来咱们受了他们多少欺压多少盘剥!我早就想收拾了他们,若说要整治内务府这帮混蛋,我一万个赞成。” “但愿罢。”绣玥叹了一句,她从记档中抬起头,瞧着宝燕,“你说,若有一个人他极为惜命,而另一个却是有一家老小,当了太监还要买童养媳,还买了个儿子,这样两个人比起来,哪个更容易在威逼利诱面前妥协?” 宝燕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她瞧着绣玥手里的记档,“小姐是想从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下手?” 绣玥将册子攥在手里,“指认鄂秋这几个人都被姚胜保护起来了,他敢用这几个人,就有信心或是把柄令他们绝不会反口,所以他才会如此安枕无忧。” 今日早晨在养心殿见到简嫔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就瞧得出来。 “想要撬开这几个人的嘴,绝非你想的那般容易,一旦出手,就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打草惊蛇,反而被姚胜知道我们在暗中行事,他一旦有了警惕,那所有的事就功亏一篑了。” “选中的这个人,一定要一击而中。决不能有差错。” 她将手里的册子一甩,“看来看去,就只有这两个人了。尚有可趁之机。” “怪不得。”宝燕这才有点明白了,难怪她家小姐不急着去找这几个人下手,而是一门心思翻查他们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阿!她家小姐看着无害,实际上可真是狡猾。 好在绣玥没有什么坏心思,否则她若要害起人来可怎么得了。 “可是小姐,那记档上又不会记上这个人惜命,你怎么就敢说他是惜命呢。” “还用得着记么。”绣玥笑了,“三天两头就往太医院跑,连手指头破了一点血的小伤都要百般贿赂太医诊治,平素里大半的开销都用在了药膳补身,这样一个人,还说不是惜命。” 这样一个惜命的人,有了致命的缺点,确实更容易被胁迫。 “另外一个,家里的牵挂和拖累很多。他偷运出宫的那点油水和月奉银子几乎一点不留,都寄给了宫外的宅子。” “其他几个太监,都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恐怕不容易对对。只有这两个太监,还有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