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邢唐嗓音肃冷地交代:“让曹文浩全力救人,不惜代价。调集所有安保人员过去,保护好现场。拆迁办人员从明天起暂时放假,并注意他们的人身安全。你留在大全,主持那边的工作。” 西林一一应下,收线。 也顾不得此刻还是凌晨,邢唐马上打给赫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必然要有警方介入,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赫饶听完所有,说:“我马上联系a市刑警队,并让柴宇过去现场带队。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至于……” “别的我来,你不用管。”通话结束,邢唐站在阳台上,边看着对面楼漆黑一片的窗户边吸烟,结果没过多久,对面亮起了灯,一个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看她之前拉窗帘的架势,邢唐都以为,她再不会到阳台上来,给他“偷”看她的机会。 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他拨通她的手机,问:“怎么起来了?”嗓音低沉,语气温柔 。 俞火看着对面阳台上挺拔的身影 :“突然醒了。”然后又问:“你是一直没睡吗,失眠?” 邢唐如实说:“睡一觉了。”顿了几秒,才说:“木家村那边出了点事。” 俞火随口问:“村民又闹事了?” “不是。”他几不可察地叹口气:“就在刚刚,有几间私建滥建房突然被人强制拆除了。” “什么?”俞火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而最糟糕的是:“有两间房子里还住着人。” 俞火因震惊,半天没说话。 “幸好我们的人在那一带巡逻发现了,房屋尚未完全倒塌,但还是有人被困在里面了,现下正在施救 。”等了半晌也见她不说话,邢唐问:“你觉得是我授意的?” 是他吗?那个充满情怀,充满社会责任感的他会做这种事吗?俞火是真的在心里反复认真地衡量和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可明明有了答案,还是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那么是你吗?” 邢唐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到她耳中,他坚定而不容质疑地答她:“不是。”几秒钟的停顿后,追问她:“信我吗?” 俞火轻轻嗯了一声,又说:“这个节骨眼上干这种事,除非你这个总裁是山寨版。” 邢唐轻笑。连她这样一个小姑娘都能一语道破的道理,还有人拿此给他设陷。 她略显担心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他说:“先救人。不出人命的话,怎么都好办。否则……会有点麻烦。” “你要赶过去吗?” “不去。”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了。 凌晨三点,整个城市都在沉睡,只有他们两个人立于高楼之上,隔着夜色,看着彼此的身影。那种感觉并不真实,又特别令人安心。 半晌,俞火先开口:“休息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邢唐也说:“你再去睡会,睡不着也别起来吹风了。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们好好聊聊。” 俞火本能拒绝:“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又来了。好不过三秒。邢唐无奈:“向你请教医疗方面的问题总可以吧?” “我时间很贵,咨询收费的。” “只要你肯,多贵都行。” “我倒忘了邢总是有钱人。” “还达不到大款的标准。” 听见她轻笑一声,他也笑了,问她:“能麻烦你件事吗?” 俞火没什么防备:“什么?” 他说:“最近会有点忙,可能不太有时间跑医院,能不能劳烦俞大夫帮我换换药?” 那意味着,之后每隔一天,他都会像今晚这样,到她家去。 俞火该拒绝的,她甚至在心里提醒自己,你不是决定了远离他吗?可想到那本该好了的伤,至今还血肉模糊的样子,情感战胜了理智,她听见自己说:“不能太晚,我睡的早。” 邢唐笑:“知道了。” 如邢唐所料,天亮后,大唐不满木家村村民闹事,阻挠签约,强制拆除造成人员伤亡的消息开始在网上传播起来。他受伤的事不知怎么的也被外界知道了。明明他是受害者,可这事偏偏成了他强拆的导·火·索。有网友猜测:“莫不是木家村的村民对开发商不满,给开发商套了麻袋,惹火了开发商吧。”而相比之前的村民拉条幅、堵拆迁办、上访,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