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早帮我打水不就好了。” “你早放弃洗澡不就好了?” “我才不要,脏死了。”沈珠曦嫌弃皱眉。 也许是他手中水桶的重量,她能轻松跟上李鹜的脚步,两人并肩而行,在温柔的月光下。乡间小路两边的田埂,也被月光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李鹜忽然看向她垂在两边的手:“你的手让我看看。” 沈珠曦把手藏到身后,说:“没什么。” “拿出来我看!”李鹜恶声恶气道。 沈珠曦只好拿出身后的两只手,手心明显有两条红色的提手痕迹,在白皙的手心里格外醒目。 李鹜看了好一会都没说话,沈珠曦忍不住要催他了,他终于说: “……真是个呆瓜。” “你才是呆瓜!说别人呆瓜的人才是呆瓜!” “你幼不幼稚啊?” “说我呆瓜,你幼不幼稚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嘴,原本遥远的路途也变得短暂起来,沈珠曦还没觉得累,李鹜的小院子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你用手巾擦洗省水些,用过的水就留在水桶里,明天我还有用。”李鹜说。 看在他帮忙提回一桶水的份上,沈珠曦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用过的水能做什么她还是知道的,可以浇花,她看李鹜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就挺需要浇一浇的,比起御花园里粗壮茂密的桂花树来说,李鹜的桂花树简直就是桂花苗。 李鹜把水提去后院,沈珠曦跟着他走,本以为他是把水桶放到屏风中,没想到他却提进了厨房。 “你怎么来这里?”沈珠曦好奇道。 “就你那一桶水都提不动的金贵身体,不把水烧热,你生病了不是还要老子伺候?”李鹜一边蹲在炉边烧火,一边像个瘪嘴老太婆似的一个人在那儿骂骂咧咧:“本以为是捡了个伺候人的宫女回家,没想到是捡了个被伺候的公主回家!老子命苦,享不得福!” 他的语气和模样实在太好笑,沈珠曦听了没觉得一点生气,反而忍不住地想笑。 “宫女命!公主身!老子真是摊上了!” 他骂了一通,回头看向沈珠曦,发现她在捂着嘴笑,那张脸更黑了。 “老子生气,你还笑?” “不笑了。”沈珠曦立马抿住嘴。 李鹜把一根木柴扔进烧得通红的炉底,鲜红的火苗舔舐着柴火的影子,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 “……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你来克我。” 木柴燃烧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嘟哝,沈珠曦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他瞪了她一眼。 ……怪人。 水烧热了,李鹜又帮忙把水提到了竹子屏风后,沈珠曦不放心,又叮嘱一句:“你不许偷看啊!” “请老子看都不看!”李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院。 沈珠曦在竹子屏风后褪去衣服,用干净的手巾就着清澈河水擦拭身体,虽然比宫里泡澡要差上许多,但好歹也能清洁一二。 擦洗完毕后,她把用剩的半桶水留在屏风后,回了卧室休息。李鹜早已大喇喇地睡在了堂屋里的地铺上,沈珠曦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他像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这一晚,沈珠曦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再梦见宫里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她精神抖擞地醒来,刚一撩开竹帘走出,一副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就撞入了她的眼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