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也许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想告诉我的话,不要回去找他们。” 李鹜手心里的玦,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白玉,玉上云纹缭绕,色泽光润,显然被主人时常摩挲。 如果这块玉真是李鹜生来携带之物,他的出身必然不凡。 然而,再不凡又能如何?就像那个书生说的一样,这是一块玦,只有表断绝之意时,玦才会作为赠物送出。 沈珠曦不愿看他消沉,安慰道:“说不一定,这其实是一对珏呢?” “珏是什么?”李鹜朝她看来。 “就是一对有缺口的半环形玉。”沈珠曦说。 李鹜望着手中的玦,自嘲一笑:“……可我只有一块。” “说不定是你小时候弄丢了,说不定是……”沈珠曦绞尽脑汁地安慰道。 “不必安慰我。”李鹜打断她的话,说:“我本来就没有认祖归宗的想法。他们遗弃我,是他们的损失。” 沈珠曦原本还在为他伤心,此刻不禁破涕为笑。 这就是李鹜,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也不会同情自己。 “我……”沈珠曦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我被人叫做天煞孤星,你会害怕吗?” “谁这么叫你?” 沈珠曦想起了宫人间的流言,还有兄弟姐妹那些明里暗里的嘲讽。 “……很多人。” “他们在放屁。”李鹜毫不犹豫道:“你要是天煞孤星,怎么还没把他们克死?” 沈珠曦又开始笑,刚刚升起的悲伤烟消云散。 “他们为什么这么叫你?” “和我走得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沈珠曦喃喃道。 “说说看。” “我七岁时,和一个宫女姐姐交好。” “你七岁就入宫了?” 沈珠曦慌忙点了点头,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紧接着说道: “没过两年,她就因为偷母……贵妃的簪子,被活活打死了。但是临死前,她也不承认东西是她偷的,我也相信,不是她偷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李鹜说:“人是贵妃打死的,你只是个七岁的小宫女,这事怎么能赖在你身上?” “还有我十岁的时候,贵妃触怒龙颜,被剥夺了封号幽禁,这一禁就是六年……” “贵妃被幽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越国公主的人吗?” “我……越国公主住在贵妃宫里,我自然也住在贵妃宫里,贵妃也算我的半个主子。”沈珠曦说:“贵妃被幽禁后,宫里所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内侍对我多有照顾,但不久以后,他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他被一个好男色的老太监要了去,没过多久就被折磨死了……” “还有呢?” “还有十三岁时,我交了一个朋友,她是一个郡主……” “郡主和你这个宫女交朋友?” “她……她可能是见我可怜,心血来潮吧。”沈珠曦说:“有一次,她说带我出宫玩,我没忍住诱惑,答应了她。我们出宫后,却遭到了匪徒绑架,虽然我们最后被救出来了,但京中却起了流言,说她……清白已失。一年后,她就远嫁了,去了山高地远的云南,嫁了一个没听说过的人。” 沈珠曦哽咽道:“都是我害的……” 一个响栗敲在她头顶,沈珠曦哎哟一声,逼回了鼻尖的酸涩。 “说你是呆瓜,你还真呆啊!”李鹜不屑道:“这些事,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你自己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天煞孤星呢!你要是天煞孤星,我就是太白金星。你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