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你觉得好看?”李鹜抬起眼。 沈珠曦不好意思直接称赞一个男子身上的花绣,可她说含蓄了,又怕李鹜脑子一热,当真去把游凤花绣洗掉了。他绣鸭子倒无所谓,只是这已经绣好的杰作,她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让它消逝世间。 “……嗯。”她移开视线,含糊应了一声。 这微弱的一声称赞,还是被李鹜捕捉到了,他那条看不见的尾巴立时翘了起来。 他用和先前截然不同的目光看着手臂上的花绣,扬着嘴角道:“……绣在老子身上,当然好看了。” 沈珠曦:“……” 谁给他的自信? “早上我没事,你再教我写几个字。吃过晌午后,我要出去一趟,你昨天才喝醉了酒,今天就呆在家里休息,哪儿也别去。”李鹜说。 “你要去哪儿?”沈珠曦随口问了一句。 “县里的衙役要去州治所送东西,现在道上不安全,县老爷要我陪着走一趟。要是走得快,傍晚就能赶回来。” 沈珠曦应了一声,心里因为那句“道上不安全”有些七上八下,停了片刻,又补了一句: “路上小心。” 李鹜心满意足地笑了,大手在她头顶轻轻按了按。 “老子能有什么事?呆瓜,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午食甫一用过,李鹍和李鹊就来到了院子外叫他。 “都吃过了吗?”李鹜走出篱笆门。 “在我那儿吃的。”李鹊笑道:“二哥一直念叨,我亲自做了下水给他吃。” “……难吃。”李鹍小声嘀咕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再抱怨,下次你就自己啃生地瓜。”李鹊笑眯眯地说。 李鹍委委屈屈地抿紧了嘴巴。 李鹜关好篱笆门,带着两个弟弟往县衙门走去。两炷香的时间后,三人来到鱼头县衙门大门,二十几个身穿役服的男人等在门口,一箱接一箱的东西正从府衙里不断抬出。 本县知县穿着他的七品官服,挺着七月怀胎般的大肚,挡在大门中央,中气十足地说着: “……路上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这东西要是被劫了,拿你们的项上人头来赔都不够!” 为了不妨碍搬运工作,李鹜三兄弟退到了衙门外的墙角。 李鹊看得咋舌,说:“这么大阵仗?这回要我们护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鹜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他随手掐断一根草茎,放进了嘴里叼着。 “几百套制式盔甲和刀枪弓箭。”他含糊道。 “军备?”李鹊的神色马上严肃起来:“金州要打起来了?” 李鹜四处奔波,和附近的官绅富商都有来往,知道的内幕也比旁人要多上一些。他摇了摇头,说:“是给金带阁里的贵人送的,不止我们县,整个金州的武备都快被他搬空了。” “他竟然还住在金带阁?” 李鹊惊讶道: “这么久了,也没听见什么风声传出,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衙役们检查好箱子都封好后,县老爷点了点头,伴随着几声苦役的低喝,沉重的木箱纷纷离了地面。 县老爷故作威严的目光落在李鹜和他旁边二人身上: “李鹜,路上警醒些,千万不可松懈大意。” 李鹜吐掉了嘴里的野草,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 “去了就知道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