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搬来了。” “太好了!我们以后又能在一起了!”随蕊高兴地拉住她的手。 “还有我……还有我……”李鹍着急插话。 “对,还有你。”随蕊转头看向李鹍,“我送你的毽子你踢了吗?” “踢了,踢了……”李鹍不住点头。 沈珠曦吃惊道:“那个鸡毛毽子是你送的?” “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那回,本来就给他准备了礼物。之前不是有些误会么,我也挺不好意思的……”随蕊笑了笑,“那个鸡毛毽子是我亲自挑的鸡毛,亲自扎的,也算一个心意了。” 她拉着沈珠曦,压低声音道:“他真还留着?” “……不但留着,还很宝贝。”沈珠曦说。 可不宝贝吗?差点把他大哥气死。 随蕊这才满意道:“东西不值钱,但是我亲手做的,你要是敢扔,我就再也不给你东西了。” “不扔,不扔。”李鹍又是一叠声保证。 “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走走吧。”随蕊说。 “你不在店里帮忙了?”沈珠曦问。 “店里有我爹,出不了岔子。” 三人向着人潮没那么密集的方向走去,随蕊久别重逢,兴奋地拉着沈珠曦问东问西。路上,沈珠曦看见一家卖芋子饼的点心铺,拗不过嘴馋的李鹍,正想多买几个带回家,一问价格,她惊呆了。 “一个芋子饼多少?” “二十文一个。”点心铺的大婶冷冷道。 沈珠曦打消了原本的念头,道:“……来一个吧。” 一副爱买不买样子的大婶直接用手递了一张芋子饼过来,沈珠曦犹疑没接,李鹍倒是毫不在意,一把拿了过来,张口就咬。 三人离开点心铺后,沈珠曦道:“让我撕一点尝尝。” 她从芋子饼上揪下一小块放进嘴里,面饼粗糙,不知混了多少粗粮,里面的芋子泥也一言难尽,断然不是纯粹的芋泥。 沈珠曦皱眉道:“襄阳的物价未免太贵了。” 她在鱼头县,那么好吃的芋子饼才卖七文一个。若是买得多,丁三娘还会主动打折。 “不是襄阳的物价贵,是所有地方的粮价都涨了。”随蕊叹了口气。 沈珠曦惊讶道:“为什么?” “今年入秋后没下几场雨,庄稼长得不好,再加上头顶两个皇帝,个个都要粮要钱,那些两方都不想得罪的官员只能在百姓身上刮钱了。”随蕊神色忧虑,“现在至少还买得到粮,但这粮价一天一个样的趋势,还不知道入冬后会怎样呢。” “地方官竟然给伪帝交税吗?他们可是大燕的官吏!”沈珠曦大惊失色。 “大燕又不能给他们庇护,自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随蕊冷笑道,“大燕有这一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若非说这话的是随蕊,沈珠曦当即就要拂袖而去了。 她忍着怒气,追问道:“为何这么说?” “大燕皇帝十几年前为白贵妃修那什么蓬莱宫,家家户户强征男丁,我家要不是没有适龄男丁,估计也难逃一劫。”随蕊冷笑道,“还好白贵妃后来失宠了,那蓬莱宫修了一半就停下了。谁知道,盼走一个白贵妃,又来什么江美人,凝嫔——大燕皇帝根本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今儿登高楼,明日游江南——” 沈珠曦听得脸红,心中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说句心里话,大燕皇帝倒了之后,我反倒觉得日子没那么难过了。”随蕊说。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随蕊道:“大燕要是改朝换代,哭的人恐怕只有那些锦衣玉食的皇族吧。” 沈珠曦沉默不语,心里堵得慌。 原来,她在宫里听见的那些关于太平盛世的话,都是假象。百姓并不爱戴大燕,她的父皇,也并非什么仁皇文帝。 原来,她在宫里习以为常的铺张奢华,都建立在百姓的骨血之上。 随蕊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自出宫以后,沈珠曦亲眼见到,为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