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看了片刻李鹜手里满杯的酒盏,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韩某自然愿意。” 不到一炷香时间,短几上的酒壶就空了数次,韩风月两颊绯红,吐词也含糊起来,反观对面两人,依然生龙活虎,不见丝毫醉态。 韩风月大着舌头道:“今日和两位贾兄聊得投缘,不知你们即将前往何处?若是顺道,我们何不同行?” 沈珠曦不禁竖起耳朵。 这个问题他们在马车上已经商讨过了,最后的结果是往天下粮仓湖广方向而去。李鹜这次又会怎么回答呢? “有缘自会相逢,特意相约太俗!太俗!还是喝酒来得痛快!”李鹜端起酒杯,“我敬韩兄弟一杯!” “我喝不了了……”韩风月摆着手,满面酡红地往身后虎皮倒去。 李鹜还要再劝,韩风月身后的侍卫却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他放下酒盏,转而问道: “韩兄弟的这张虎皮着实威风,我刚刚听说,是你今日刚打的?” “是啊,路过襄州时……遇到了一只母老虎。闲着无事,打来耍耍。”韩风月伸手搓了搓虎皮边缘干涸的血迹,醉醺醺道,“第一次剥、剥皮……剥得不好。不过没关系,反正练练手,这母老虎原本就受了伤,怎么剥都不好看。” 喝醉了酒,韩风月的话也变多了。 “本来还有一只虎崽子……颜色不错。可惜跑了,可惜,可惜啊……” 韩风月说完这句,半晌没说话,胸口起伏越来越慢,接着竟然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两位兄台,我们公子不胜酒力,今夜就到此吧。”侍卫上前道。 “明日我们赶路,走得早,还请兄弟代我们向你家公子致谢——多谢款待了。”李鹜拱手道。 “分内之事。”侍卫拱手回应。 李鹜二人回到自家火堆前,李鹜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剩余的柴火,原本没甚精神的火堆立即明亮起来。 火光映照着李鹜严肃的神色,他坐在火堆旁,没有再睡下的意思。李鹊同样如此。李鹍见二人回来,倒是放心地睡下了。 沈珠曦想问他发现了什么,又碍于韩风月等人就在一旁而不敢问。 “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李鹜开口道。 这句话像是一剂定心丸,让沈珠曦压下不安,听话躺了下去。后半夜,她不停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着没有。天还不亮,风雨刚停,李鹜就推醒了呼呼大睡的李鹍。 “起来赶路了。” 沈珠曦本来就没睡着,迫不及待地爬了起来——和那群诡异的陌生人同处一室太煎熬了,还不如早些上路,马车虽然颠簸,但却自在许多。 四人迅速收拾起床,蹑手蹑脚离开了呼吸声此起彼伏的破庙。 李鹜和沈珠曦上了马车后,李鹊迅速驱使马车往前走去,李鹍骑马跟随在侧。 沈珠曦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伙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假名假身份。”李鹜道。 沈珠曦心想:你这个白头县的贾鸭也没资格说别人。 “长沙韩氏有几分名气,我正好知道一个在北都做事的。”李鹜说,“武英节度使淳于安有个左膀右臂就是长沙韩氏,叫韩逢年,他有个弟弟,叫韩逢月。” 他讥讽笑道:“韩风月……韩逢月。就是这么巧。一个世家公子主动拉拢我们,难不成是慧眼识金,看中老子才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先溜没错。” 沈珠曦没听过这韩氏兄弟的名字,倒是对镇守边疆的武英节度使淳于安略有耳闻,宫中传言他有不臣之心,父皇也常为武英军尾大不掉的事烦心。 因此,她对淳于安和他的武英军没什么好感,连带着,这新知道的韩氏兄弟,在她心中的印象也大为下跌。 “大哥,我们还走东都方向吗?”李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