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神色动容。许久后,握着果子转身离去。 晚些时候,李鹜带着两块比她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植物块茎回来了,上面还沾着不少脏兮兮的泥土。 李鹜看出她的抗拒,解释道:“附近没有水,找不到洗的地方,水袋里的水也不多了——能忍忍吗?” 沈珠曦咬了咬牙,说:“能。” 李鹜冲她笑了笑,似乎在说:“老子知道。” 他还是像上次那样,削去了块茎表面那层粗糙的硬皮,切成片后就这么投入了烧开的小锅里。 熬煮出来的东西,连半个陶碗也装不满了。 沈珠曦喝了两口汤,没碰碗底的块茎,把碗递给李鹜。 “我在路上吃过了。” 沈珠曦没有昨晚那么好糊弄了,她狐疑道:“你吃的什么?” “我吃的山鸡蛋。”李鹜说,“要不是没见着那只母鸡,今晚咱们就有烤鸡吃了。” “……真的?” “真的。”李鹜答得毫无心理负担。 “手拿出来。”沈珠曦说。 “……干什么?”李鹜警惕起来。 沈珠曦不由分说拿过他的手,放到鼻子前面一闻。 “你骗人!”沈珠曦扬眉怒目道,“你的手上根本没有腥味!” “我洗过了。”李鹜脱口而出。 “你刚刚才说过附近没有水源,你上哪儿洗的手?”沈珠曦气得打在他手心,“你就是说谎!” 李鹜缩回手,镇定自若道:“我真的洗过了,骗你做什么?” 李鹜死猪不怕开水烫,沈珠曦也找不到办法让他承认自己说谎。她干脆负气把陶碗放到地上:“反正我不吃了,你爱吃不吃。” “不吃算了,明早你再吃。”李鹜说。 “李鹜!”沈珠曦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叫道。 “干什么?” 这屁人不慌不忙地看着她。 沈珠曦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眼前之人的表情也终于慌张起来。 “哎,你——沈珠曦,你又来!你哭什么哭!你还没做寡妇呢!” “你再不吃东西,我就要成寡妇了!”沈珠曦含着哭腔说道。 “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赶紧呸掉!老子是要长命百岁的!” “你把这碗东西吃掉。” “我说过,我已经吃过了……” 沈珠曦眼里泪花闪烁,她嘴一扁,刚开口—— “我吃!我吃!”李鹜端起陶碗。 他先喝光了陶碗里的汤,然后偷偷抬眼,瞅着沈珠曦的脸色。见她含着眼泪花,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知道这坎儿怎么也逃不过去了。 李鹜说:“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块。不然,我也不吃了。” 沈珠曦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 最后,两人你一片我一片地分吃了块茎,用菜汤胀饱了肚子。 入夜后,山洞外飘起了针芒般的刺骨冷雨。 沈珠曦冷得睡不着,徒劳地蜷缩在厚重的衣物下,自己搓着冷冰冰的双手,时不时往手心里呵一口气,温暖冻僵的鼻子。 李鹜睡在她背后,听呼吸声也没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沈珠曦。” “嗯?”她条件反射应答。 李鹜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各自为被的衣物叠在了一起,两处的热源也混作一处。李鹜的温度,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了过来,扑在沈珠曦的腿上,腹部,胸口,还有脸上。 李鹜背对火堆,半边英挺的轮廓都藏在忽明忽灭的火光里。 她触碰到他的目光,感受到隔着一层衣物传来的勃勃心跳,她的心跳也被李鹜带动着,迸发出强烈的生命力。 “这样就不冷了。”李鹜说。 沈珠曦四肢僵硬,手足无措。 片刻后,她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胸口的阴影。 “……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