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都能出颍州!”小猢见他驾着马车径直往前走,脸色一变,“你没听见吗?前面是定海寨的地盘!” “听见了。”李鹊淡淡扫了她一眼,轻声道,“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小猢一愣。 “你要我怎么证明?难不成我还要去前面捉个定海寨的山匪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的话?” “那也不一定。”李鹊平静道,“但肯定比现在相信。” “你——”小猢露出恼怒神色,“随便你,你上赶着送命,可别在之后怪我没提醒你!” 小猢往身后一靠,抱着双臂不说话了。 沈珠曦观她神色,不像是在说假话。她看了一眼车外的李鹊,小心翼翼道:“要不……我们就改道吧?” “嫂子,我们一路走来,在好几个村庄都停下补给,从未听说过什么定海寨。”李鹊道。 小猢睨着他,凉凉道:“他们告诉你前面有定海寨的土匪,你们拍拍屁股就走了,之后定海寨找他们麻烦怎么办?” “村庄里人那么多,他们找不到告密的人。” “他们不用找,把一整个村庄屠了就好。”小猢冷笑,“你们是路过的,走了就一了百了。那些世代住在这里的村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为你们冒这么大风险?” “你也和我们非亲非故,”李鹊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无凭无据的话?” “……随你。”小猢说。 她一转过眼,看见沈珠曦复杂的表情。 “小猢,你……”沈珠曦看着她穿着裙子却大大咧咧敞开的双腿。 小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在条凳上坐直了身体,大开的双腿也规规矩矩地并拢起来。 “腿上有伤,并着不舒服。”小猢解释道。 沈珠曦不太信,刚刚那分明就是习惯成自然的动作。一个采药女,再怎么缺乏女德教育,也不会像个男人一样大开而坐吧? 她不禁再次往小猢的喉咙看去,没有分毫喉结的起伏。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都会忍不住怀疑小猢是在男扮女装。 “我看到你的背篼里还有一些药草,那些都是什么?”沈珠曦假装好奇的样子。 “苦地胆和照山白,不是值钱东西。”小猢说,“原本想挖几株人参补贴家用,没找到。” “苦地胆是做什么的?”李鹊忽然道。 坐在车外的他不像李鹍那样,毫无心机地将后背展现给人,他靠在开着的车门上,侧对着车里的小猢。 “清热解毒,专治疑心病——”小猢没好气道,“我看你这人就该拿苦地胆煎水喝。” “疑心重,也比脑袋掉了再来后悔的好。”李鹊冷笑。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沈珠曦连忙插话打圆场。 “你们都少说两句,雀儿要专心驾车,小猢姑娘也需要静心养伤,这山这么大,即便有山匪,也不一定会被我们遇上。” 小猢拿过李鹊留在条凳上的匕首,大大方方地当着沈珠曦的面揣进了怀里。 “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小猢神色肯定,“等着瞧吧,最迟太阳下山,你们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沈珠曦犹豫地看向李鹊,他面无波澜,丝毫没有改道返回的意思,沈珠曦也只好按下不安,继续坐着马车前进。 就像和小猢专门对着干似的,除了先前的山崩外,沈珠曦一行再没遇到任何意外。 眼见着太阳渐渐和地平线融合,山路两边的密林依然风平浪静。 别说土匪了,就是连只土拨鼠都没见着。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