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想要和男子一较高低!你还想要我夸奖你吗?!” 寨主说得急了,一时岔气猛咳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不正常的血色。 “你和你娘,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爹……”小猢哑口无言。 寨主喘了几口气,说:“你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我送你的护心盾吗?” “记得……” “盾里藏着两张万两银票,你拿上它……赶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寨主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嘶嘶的气音,每说一句话,好像都用上了浑身的力气,“我……我熬不过今年了,趁我走之前,你……有多远走多远,去结婚……生子……不要再当土匪了……” “爹!”小猢含着眼泪叫道。 “滚!”寨主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断了小猢的声音。他对小猢怒目而视道,“不要再回来了!” “除了山寨,我还能去哪里?” 小猢一脸哀求,可是寨主看也不看她。 “菜头!”寨主一声大叫,先前那个少年立马跑进了屋。 “寨主!” “送她出去,我累了!”寨主不耐烦道。 少年闻言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小猢,一脸抱歉道:“三少爷,请吧——” 小猢一动不动,然而寨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不得不起身离开。 房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了,寨主留给她的最后一眼,是恢复了冷漠的侧脸。 十五年里,他都是用这张冷漠的脸一如既往地面对她。 现在她明白了,无论她如何努力,爹都不会将山寨交给她的原因。 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可为什么,他始终都没有拆穿她? 小猢呆呆站在门外,好似忘了怎么抬脚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门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从未对不起我……只是不爱我罢了。” 他的声音太过低弱飘渺,以至于消失之后,让人疑心那只是一次幻听。 当晚,寨主就陷入深沉的昏迷,山下捉来的几个大夫战战兢兢地说他挺不过三日了。 少当家选出的喜事还没来得及庆贺,平山寨就即将面临着一场白事到来。 大虎刚当了一晚少当家就即将成为大当家,即便再三遮掩,也藏不住眼底那抹得意。 为了展现上位者的宽容,安抚底下那些站错队的人,他甚至提前行使了寨主的权力,释放了一批定海寨的俘虏,这些缺胳膊断腿的人或许会回到定海寨,可那已经威胁不到他们了。 二虎怎么也想到,还没等他暗中运作,力挽狂澜,能做主立嫡的老爹就快不行了,他要么就夹起尾巴,永远低大虎一头,要么就只能像当年的定海寨老寨主一样,自立门户,或是干脆造他哥的反。 即便他不想反——大虎上位以后,容得下他在身边活动吗? 。 所有人都清楚,寨主去世之后,平山寨定会分崩离析。 暗流在寨中涌动,互相视为眼中钉的大虎和二虎在明面上却是一片兄友弟恭,小猢冷眼看着两个哥哥在父亲的病床前哭成一团。 寨主病了许久,山中白事所需一应俱全,只等人一走,灵堂立即就能搭起。 为了独占纯孝的好名声,寨主昏迷后的第二夜,大虎就将他们赶出了寨主身边。 二虎等不及走出主院的走廊就开始骂骂咧咧,小猢装听不见,走了另一条路。 寨里即将更迭头领,人心正是不稳的时候,四处的守备都比平常更为松懈,小猢爬墙上了屋顶,悄无声息地到了软禁三人的南院。 一颗打在背部伤口的石头让她偏离目的地,在还未抵达沈珠曦院子上的时候就先摔了下来。 小猢在半空翻身,以手臂先行落地,好歹护住了屡次加重的后背伤势。 “半夜三更的,又来放烟火?”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小猢刚一抬头,削尖了的木棍就抵上了她的喉咙。 隔壁院子里传来了推门而出的声音,接着是沈珠曦略微紧张的疑问。 “雀儿,刚刚是什么声音?” 小猢刚要开口,木棍的尖头一端就陷入了她的皮肉,李鹊用无声的动作暗示她:不想血溅三尺,就安静一些。 “嫂子,没事。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