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会过来找死?” “老子早就不是百户了!”李鹜不耐烦道:“徐州军怎么会变成流亡乱军——还不快说!” “是、是……”胖甲士经过先前一战早已吓破了胆,竹筒倒豆子一般疾声说道,“十日前,一支被傅家军打败的辽军从兖州逃来,趁徐州守备松懈的时候发起夜袭……我们人手不足,但也坚持了几日,因为大家伙都相信很快就会有武英军的来援……谁料……谁料原本预计该在这时候到达的武英军,却始终没有踪影……” “然后……”胖甲士一脸悲怮,“然后,徐州就沦陷了……我和一些幸存的将士逃了出来,我们本来是想去北都投靠武英军,可是没有钱没有粮食,兄弟们都要吃饭,我们就……就不知怎么的,就干上了这行当。” “徐州百姓和徐州知府呢?”沈珠曦问。 “听后来逃出来的人说……”胖甲士犹犹豫豫道,“辽军领头的那位将军,杀进知府府邸,把中风在床的王知府拖到大门外,当着围观百姓砍了他的头不说,还把身体放在石狮子上暴晒了数日……府中亲眷,恐怕也凶多吉少。” 城池一旦被攻破,城中百姓往往最为凄惨。 烧杀劫掠会在每个地方上演,女子是仅次于金银珠宝的第二战利品。 沈珠曦最为清楚那光景,只要一想起燃着火光的皇城,衣衫不整,死不瞑目的淑妃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无声地诉说着,大树倒下后,依附其上生长的鹿角蕨的结局。 . 沈珠曦的脸色不怎么好,一旁千里迢迢奔赴徐州报仇的李鹜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姓王的早不死晚不死,老子一来他就死了——”李鹜一脸郁卒,“我特意挑了个老太婆给他做平妻,他竟然敢抢先死了!” “此人太不知好歹了,浪费了大哥的一片心意。”李鹊搭腔道,一脸遗憾。 那可是他翻遍山寨,好不容易找出的既有口臭又有脚臭,长得像女版李鹍,高大威猛,夜里的欲望还很强烈的正宗女土匪,在她年轻时,山寨内外的不少帅小伙都受过她的荼毒。用来折磨……不,陪伴中风在床的王文中,正好。 只可惜,王文中竟然这么好运,在送他入洞房前就先死了。 死后曝尸野外算什么,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事。 “你说的那支辽军,是在哪儿被打散的?”李鹜问。 沈珠曦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胖甲士同样摸不清他的用意,犹豫道:“好像是在博州?” “你骗老子?”李鹜皱起眉头,“博州发生的战斗,流亡的军队怎么跑去攻打徐州去了?” “我没骗你!”胖甲士一脸委屈,“我哪敢骗你啊!他们确实是在博州发生的战斗,所以我们最初也没多大警惕——博州到徐州,隔着老远,他们就是要打也会先打济州或齐州,谁知道呢——他们偏偏就大老远的跑来打了徐州!” “和他们打的对方将领是谁?” “傅家军……当然是天下第一公子——傅玄邈了。” 沈珠曦早有预料,听见带兵打仗的是傅玄邈本人也没多大惊讶,李鹜却因此压下了眉毛,目光凶狠地瞪着胖甲士:“……你他娘的活腻了?” 胖甲士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大哥息息怒,他要是有眼有珠,就不会此刻跪在这里了。”李鹊开口道,“我相信不论别人怎么说,在嫂子眼里,大哥才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