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所以云七夕并没有发现,就在她埋包时,头顶上正有一只脚在悠闲地踢踏着。 马蹄声渐远,懒洋洋躺在树干上的人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马上那个娇俏的背影。斑驳的日光落入他的眼睛里,璀璨夺目。 一个翻身,他飘飘然落了地,嘴里含上一根小草,他拉低帽沿,他快步跟了上去。 太子大婚,是皇家,乃至全天下的大事,整个京城的百姓几乎都涌到了街上来,想要一睹太子的风采。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 一路上都是百姓整齐响亮的道贺声音。 太子单子隐高高地坐在马背上,俯瞰着两边黑压压跪了一路的百姓,神情颇有些自得。 来到太子府门口,单子隐下了马,花轿也停了下来,吹奏也暂时歇下。 “请太子殿下三踢轿门。”喜娘满面红光地朗声道。 单子隐盯着轿门,抬步,精致的皂靴一步步地来到花轿前,嘴角轻轻扬起的笑意里,有一丝尘埃落定的轻松。 抬脚正要踢上去,却突然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撞到了单子隐身上。 一个锦盒往他手里一塞,小男孩便跑了。 当秦子隐反应过来,抬头去看时,小男孩已经淹没在了密集的人群里,看不见了。 他将锦盒打开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扔了出去。 锦盒“啪”地落了地,滚了几圈,里面的东西飘落了出来,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太子殿下,怎么了?”众人都看出了他脸色不对,太子府的管家上前关切地问。 秦子隐盯着地上那块绢帕,眼睛瞪得老大,满面惊疑。 迟迟不见太子来踢轿门,又听见周围起了小声的议论,气氛诡异得紧,云揽月有些按捺不住了。 “喜娘,怎么了?”她靠近窗口问。 喜娘凑到花轿窗边,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人给太子殿下送了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云揽月的心提了起来,有些紧张。 喜娘偷偷看着太子的脸色,将地上的绢帕捡了起来,递到窗边来。 云揽月掀开盖头一角,往外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些日子,她每次见到云七夕,她都在绣这个东西。一对鸳鸯,一个夕字,一个隐字,有它的特殊喻意,她过目难忘,又怎会不认得? “扔了它。”云揽月紧张到声音都尖锐了。 喜娘有些犹豫,看了秦子隐一眼,见他没说什么,拿着绢帕正要走到一边去扔掉。却突然一只素手出现,将她手中的绢帕夺了去。 “子隐哥哥,七夕花了无数个日夜才绣了这块绢帕,您不喜欢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秦子隐满面惊骇地倒退了好向步。 “七夕,你,你……” 太子府的人及时扶住了他,其他所有知情人也都惊疑不定地盯着她。只有围观的百姓,大多一脸茫然,却又有种预感到好戏就要上演的兴奋。 云七夕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子隐惨白的脸,双手绞着绢帕,一步一步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秦子隐的面前,眨巴着天真的双眼,望着他。 “子隐哥哥,七夕还没有死,我活过来了,您不高兴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