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身体好些了吗?”她没回答他,却问了他同样一个问题,只是问出口的时候,喉咙有些发紧。 单景炎含笑点点头,“我没什么不好的,一直都是这样,不好也不坏,不必担心。” 云七夕突地也是一笑,用双手搓着单宝珠的冰凉的手,试图传递给她一些温暖。 她撇了单景炎一眼,故意用不着调的语气笑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人称妙手回春的小神医,什么症状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说此话时,她的一双清透的眼睛带着点些许犀利。单景炎望着她一会儿,笑了,“是,小神医,我们的生命中有你这个小神医是我们的福气,是吧,宝珠?” 单宝珠柔柔地笑了笑,“是,我的命也是嫂子帮我捡回来的。” 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单宝珠心里的阴郁大概也散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了。 单景炎离开的时候,云七夕也追了上去。 “景炎,我正好要进宫看母妃,跟你一道吧。” 单景炎点头说好。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往皇宫方向走,戈风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即使是去皇宫里,他也必须跟着。 “这世道真是变幻无常,还以为天下从此就太平了,结果战事说起就起。”轻轻摇晃的马车里,单景炎感叹道。 云七夕无奈地轻轻一哼,“这世上哪有永远的太平?” 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她了解得太多了,大唐鼎盛时,想必老百姓们也认为自己生到了好时代,天下安定了,结果还是免不了战火。努尔哈赤称霸中原后,代代帝王都是能人,结果还不是依然有落幕的一天。那些一路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的始祖,若是知道终有一天,自己的江山还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想必在地下也不会安息吧? “是,凡事都是物极必反,一切都始于一种欲望,没有欲望,也就没有争斗了。” 云七夕突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单景炎,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了?今天总是这样奇怪地看着我。” 云七夕瞄了一眼挂在他腰间的那只汉白玉酒壶,那只酒壶随着马车的晃动一晃一晃。 她淡淡抬眼看他,“你说得没错,没有欲望,也就没有争斗,可是,人的想法始终都是不一样的,你没有欲望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欲望,你谦让不代表别人会感激你,相反别人可能会认为你傻。” 她的表情那么认真,甚至还隐隐有那么点怒气。 迎上她的目光一会儿,单景炎轻轻别开眼,笑道,“人呢,只能管得了自己,别人想怎样做,自然管不了,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听他这一席话,云七夕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修炼得不够?所以才不能做到他所说的这样,对什么事情都很看得开? 入了宫,下了马车,单景炎说送她去惠妃的怡月宫,云七夕却挑了挑眉头。 “不急,我想去你宫中看看,我发现我还没去过你宫里呢,特别好奇,不知道心性儒雅的四皇子住的地方像什么样子。” 看单景炎愣了愣,云七夕打铁趁热,“怎么?不欢迎我?” 单景炎随即爽朗一笑,“欢迎!当然欢迎!请吧!” 单景炎所住的永和宫离皇后的凤仪宫不远,想来应该是单景炎常年身体不好,皇后不放心他,所以才让他一直住在自己身边的。 男人住的地方就是跟女人住的地方不一样,女人的花园里,大多都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