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的空间里充斥着紧张。 侍卫进来后整齐地站在秘道两边,最后夹道而入的是满面怒容的皇帝,以及紧跟其后的单连城和尤万山。 淫贼跪趴在地上,使劲儿擦了好久的眼睛,才终于抖着身子鼓起勇气望过去。 灯笼的光虽然朦胧,但皇帝金刚怒目的样子是那样清晰。 淫贼只看一眼,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皇上,是……是这个女人骗奴才到这里来的,皇上,真的是她。”他突然抬手指向云七夕。 云七夕只是冷笑,扭头时与单连城的目光相接,他的目光里,有几分冷意,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先产有你所说的话,朕都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有何话说?” 单烨雷霆大怒,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怒气,理所当然。身为一个皇帝,又被戴了绿帽,他怒;身为父亲,听见这淫贼亲口承认侮辱了自己的女儿,他自然更是怒极。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知道自己栽了,淫贼先前的嚣张已经不复存在,徒劳地嘶喊着饶命,那惨叫声有着对死的巨大恐惧。 “你放心,朕还可以让你多活一晚,尤万山!”单烨一甩袖袍,沉声一喊。 “尤万山。” “奴才在!”尤万山立刻走上前来。 “叫容妃那贱人立刻来见朕。” “是。” 尤万山提着灯笼立刻去了。 已经宽衣上床的容妃乍听皇上宣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皇上有多久没有主动召过她了?这么多年,皇上何曾记得她的存在? 隔着屏风,容妃略带幽怨地问道。 “尤公公,皇上怎的今日想起本宫来了?” 尤万山盯着屏风上的那个影子,眼底滑过一丝轻蔑,却并不多说,只道,“这个奴才不知,娘娘跟着奴才去了便知。” “那请尤公公稍后,容我收拾一下。” 皇上好不容易召她一次,她自然要打扮妥当了。 “不必了吧,容妃娘娘,您穿好衣服就随奴才走吧。”尤万山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 两个宫女进来帮着穿衣服,梳头发。 “田昆呢?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去哪儿了?”容妃坐在镜子前问道。 两个宫女摇摇头,“奴婢不知。” 不知怎的,容妃的心里突然不踏实了起来。 穿戴好,她跟着尤万山朝着皇帝的承乾宫走去。 雪依然在下,风声呜咽,卷得雪花乱窜。 雪点子打在脸上,特别冻人,容妃缩着脖子,冰冷的手拂掉头发上的雪。 她总想从尤万山的口中问出些什么,可是尤万山走得极快,与她始终隔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而且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就又落下了一大截了,她吸了口气,回快了脚步。 远远望见巍峨的承乾宫,昏黄的灯光多敞开的门里透了出来。 容妃的脚步更是沉重了。 她有多久没有踏进这里了?她似乎都快记不得了。只记得最后一次,是她在这里送别了儿子。 想起儿子,一股酸楚顿时涌上心头,眼眶也热了。 “容妃娘娘,赶紧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尤万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催促道。 容妃吸了吸鼻子,赶紧又跟了上去。 踏入承乾宫的那一刻,她一眼就看见了跪伏在地上的那个人,顿时身子一晃,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抬眼看去,单烨坐在主位上,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一双怒目如两把利剑顿时朝她射来。 单连城与云七夕站在一边,静静地盯着她。就像在看一场戏。 咽了咽唾沫,容妃走进去的每一步都变得极其艰难。 “臣妾参见皇上!”她是双腿一软跪下去的,膝盖很重落地,该是很疼的,可容妃却似乎浑然不觉。 淫贼听见她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一把拉住容妃的衣服。 “娘娘,娘娘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容妃紧紧皱着眉,用力甩开他,沉声道,“贱奴,皇上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的?” 云七夕心中冷笑,与贱奴偷欢,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更贱? “容妃,你可有什么解释?”单烨沉沉的声音响起,帝王威力十足。 容妃肩膀一抖,将身子伏得更低。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所指。” “哼!”单烨重重一哼,“不知?他是你宫中的太监?” “是。”容妃紧低着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