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是这样,沈老师那时候跟魏憬铭复合,最没意思的反而成了我和乔叔这两个旁观者,可能这样,他才觉得内疚吧。” 贺骁眼神更沉,他觉得这个答案不具备说服力,沈老师跟魏憬铭复合和让魏憬铭过安生日子有什么关联,而且他们两个人的事何至于对不起齐厦和另外一个人? 最主要的是齐厦不该这么认为,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魏憬铭对他做的事。 齐厦看出他疑惑,于是只能接着解释。 齐厦眼光越过贺骁的肩,幽远地朝对面墙的窗外看过去,过了片刻才把当时的情形娓娓道来。 “沈老师生病前的那一年,魏憬铭纠缠他的手段简直花样百出,而且无所不用其极,我当时住在沈老师家,乔叔是沈老师的密友,我们俩都知道这个人对沈老师做过多过分的事,所以能帮挡着的时候绝对都是不含糊的。” 贺骁说:“比如呢?” 齐厦说:“比如有次魏憬铭就干脆把沈老师劫走了,关在他西郊的别墅不让人出来,这是非法监禁,我当时只能去找乔叔,你也知道乔叔是个检察官,我们俩一块去跟魏憬铭当面对峙,才把人给带回来。” 这下贺骁明白了,所以沈老师最后重新回到魏憬铭身边,彻底辜负了这两个置自身于不顾,倾力为他奔走过的人。 魏憬铭当时什么身份,齐厦放在他面前简直是砧板上的肉,他用那样的手段对付齐厦,可能也跟这些事脱不了关联。 贺骁沉默一会儿,又问出另外一个关键点,“沈老师开始对魏憬铭分明是不想搭理的,后来怎么突然决定回到他身边呢?” 齐厦讷讷地说:“可能因为他查出绝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吧。” 话音一落,俊眉微微颦起,“不对,这事说起来真是个迷,就我跟乔叔把沈老师带回来那晚,我们三个人一起喝了点酒,沈老师说他终于认清魏憬铭是个什么货色,只怪自己年轻时候瞎了眼,他还说……” “说什么?” 齐厦开口时有些犹豫,“他还说……魏憬铭要再纠缠下去,他自有办法送魏憬铭去死。” 齐厦说到这,自己也觉得想不通,“可是三天后他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难道只是因为这三天里头他体检报告出来了?” 贺骁眼色倏忽间沉得像是经久冰封的深潭,按他理出的时间轴,那三天内发生了很多事,沈老师在医院拿到了自己罹患绝症的检查报告。 接着第二天,齐厦出事。 沈老师真是像他在给齐厦遗言中说的,想让魏憬铭过安生日子吗? 未必。 贺骁午饭前得到的消息,这位老先生留给魏憬铭的最后一句话是:“19日那晚的事,那个人如果有往外说的意思,请你送他来见我。” 这是让魏憬铭去杀人,沈老师当时如果是真心想让魏憬铭安生,势必不会这样。 这话说就说了,还让其他人听到,沈老师如果当时不是神志不清,就是拐着弯地魏憬铭下绊子,当然,是仗着魏憬铭最后对他还有那么一些情分。 难怪当时录音的大夫到现在还讳莫如深,贺骁派去的人想尽办法才另辟蹊径从一位在场的护士那套出消息。 可19日那晚是否指的是前一年的9月19,齐厦出事的那晚? 贺骁到现在还不能肯定的一件事,齐厦被魏憬铭算计,沈老师是不是真的知道。 如果是,这个要灭口的人是谁,齐厦出事的知情者就那么几个。 贺骁脑子转得飞快,因此一直没说话。 齐厦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愕而又气愤的问:“要害我的是魏憬铭?” 贺骁目光重新聚焦在他俊美的面容,“现在还不能肯定。” 齐厦想到什么,又问:“乔叔呢,乔叔回国路上的空难……” 贺骁说:“的确是飞机故障,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