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董事长公子很喜欢你的《雏鹰》,也算你半个粉丝,你见见又怎么了,端得跟个贞洁烈妇似的。” 还有贺骁曾经对他说的: “我也是你的粉丝,《雏鹰》我从头到尾都看完了,就为看你。” 那个被称之为族徽的石雕,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齐厦被人抱出去的时候曾经片刻清醒中的一瞥见到过。 他当时脑子什么都分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又是在哪里,可是只是一眼,那狰狞凶兽的面目,他记住了。 只是印在脑子里,这么多年,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还是他梦中臆造,他从没分清过。 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得以重见,居然是在贺骁母亲的家里。 他想宽慰自己这只是个误会,可贺骁没许他躲。 齐厦此时脑子乱成一团麻,真实残酷得让他无法接受,但可笑的是有个念头居然一闪而过:那个人是贺骁,那么他也算是从头到尾都只有这一个人。 甚至优先于他受辱的事实,齐厦这时候最大的激愤莫过于这件事否定贺骁本身,他不可置信地嘶吼出声,“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怎么是贺骁?怎么能是贺骁? 这是他最寄托了所有的信任和感情、还想要寄托一辈子的人。 但贺骁凝住他的目光沉郁得如此真实,齐厦觉得自己好像由始自终都被一张网罩住,全世界都颠倒错乱。 这是给了他八年噩梦的人。 他转开眼睛,而贺骁这时候低下头,沉声说:“那不是我的本意,我被下了药,我怎么可能清醒着伤害你。” 这句话对齐厦来说像是满世界雾霾中的一道光,齐厦眼睛闪了闪,事实就是这样让人无奈,到这个时候,只要贺骁开口,他选择相信几乎是本能。 而贺骁另一只手伸到身后摸了摸,拿出来什么递到他面前,“我以前对你说过,要是有天我对不起你,你就用这个收拾我。” 齐厦转头,那是贺骁曾经送给他的匕首。 没等他说什么,贺骁把刀柄塞到他手里,“这个承诺到现在还算数,但要是一刀下去我还活着,我们从头开始,接着好好过日子。” 手心触碰到冰凉坚硬的金属,齐厦手指猛地瑟缩一下瞬间就闪开了。 他不知道贺骁为什么会把这个随身带着,更不知道贺骁随身带了多久,齐厦胳膊抬起来按住贺骁的胸膛用力往外推,“你疯了!你走。” 但贺骁胸膛坚实宛如铁壁铜墙,他手腕很快被贺骁握住。 贺骁的声音透着浓得化不开的苦涩,“你在这儿,我能去哪?” 贺骁深沉的双眼在车厢晦暗光线中死死锁住他,再开口时声音极为嘶哑粗粝。 贺骁说:“齐厦,我这辈子没遇见过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犯难的坎,我知道你也是,这次,你能陪我走过去吗?” 你能陪我走过去吗?这一句话简直击中齐厦软处十环,以他的软乎乎的善心和傻乎乎的责任心,这句话从贺骁嘴里出来,就算一百个齐厦加在一起,也是绝对说不出一个不字的。 齐厦虽然心底还是意气难平,但好半天硬是没说出拒绝的话,只是怔怔的,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第60章 齐厦脑子是懵的,再没说任何决绝的话,但还是让贺骁把他送回了他自己家,而非去他们这些天一直住着的贺骁的海滨别墅。 贺骁知道这就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眼前齐厦状若失魂的样他看着心疼,但他没后悔让齐厦知道真相。 齐厦看到那个石雕就已经意识到他们可能发生过什么,但以他的个性把这事自己放心里头反复纠结折磨自己几个月乃至几年都不是不可能,一次说穿,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选择。 齐厦性子其实孤冷,贺骁知道自己是唯一能让他彻底放心倾诉的人,正因为如此,才无法隐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