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般口无遮拦地直击问题要害,顿时有点呆:“你……。” 他平生第一次见不是窑姐儿的女人能这般理直气壮,毫不知羞地说这样毫无节操的话来。 蹲树的水曜甩手帕,羞涩地靠向火曜:“夭寿咧,这条咸鱼真是好咸湿。” 蹲树的火曜面无表情一把推开他的头:“你离我远点。” 隐身于周围的曜司其余人:“……。” “我连你长什么熊样都不晓得。”楚瑜对着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语重心长地道:“快回去养伤罢,少年,我看你生得容貌也算不错,荒郊野外,夜黑风高,被女鬼强了也就算了,若被男鬼给拖了暖棺材,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她混迹街头和衙门,在三教九流里都混成了滚刀肉,比口舌和厚脸皮,她岂会输给这种一看就是公子哥出身的家伙。 黑衣人闻言,眼底一阵火气儿,一阵寒气——这两面三刀的怂货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落了一身伤! 他阴沉沉地死盯着楚瑜好一会,却忽然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小女郎,你可想清楚了要我放手,跟你这侄儿同去?” 楚瑜瞥了琴笙,见他神色淡漠,定定地停在黑衣人握住自己手腕上的目光却冷了下去,她暗自叹了一声,干脆地将手腕从他手里抽回去:“是,我要跟他回去,你嘴巴放干净点。” 这厮是真能够作妖的,这关头上竟还想挑衅仙仙,若不是她看他也算被无辜牵连,才懒得理他。 黑衣人狭长的丹凤眸里闪过一丝莫测的诡光,随后轻笑一声,慢慢地松了手,看着楚瑜靠回琴笙怀里:“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姑侄通奸得这般光明正大,今儿本公子也算长见识了,后会有期。” 说罢,他足尖一点,旋身而起踏叶飞花地掠向黑暗深处。 凉风幽幽,寒月如霜。 一丝清风缓缓起,带着奇异的草木诡香消散在三人间…… 只是,彼年,无人想过同样‘放手’的一幕会在多年后,再次重演。 造化弄人,有些事,也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 琴笙冷冷地看着远去的人影,握剑的手腕微动,却被楚瑜按住了。 他低头,见她看向自己明丽的眼里里带着一丝无奈:“算了,不过是个路人甲。” 琴笙微微挑眉,随后几不可见地颔首,那把猩红妖异的长剑便慢如同有生命一般慢慢地隐回了他袖间,而隐没在草木周围的幽影也都安静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让出一条路。 看着黑衣人消失,楚瑜轻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琴笙的肩头,立刻白了脸,虽然琴笙自行封穴,令血流减缓,但刀子还插在伤口上,血便止不住。 她看着他肩头狰狞的伤口,却手足无措:“伤,你的伤怎么办,药,药带了吗?” 楚瑜素来是那种与谁都自来熟,朋友遍天下,实际上却万事不经心,凉薄异常的性子,真真想走进她心底得她真心顾念极为困难,到如今也不过是老胡一家人而已。 如今她既正式将琴笙划归了自己‘宝贝弟弟’之类自家人的范畴,便真心为琴笙担忧。 “笙儿很好。”琴笙看着面前少女慌张着急的模样,唇角却弯起温存的笑意,顺势又将她抱得更紧点。 他喜欢小姑姑为自己着急的模样,那让他觉得她是真疼他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就对着周围看似空无一人的黑暗处吼:“那什么金木水火土的,抓人动作倒是快,看着仙仙伤成这样,也不知道拿金创药过来帮忙处理,一个个傻蹲着干嘛!” 她虽然不知道曜司其他人在哪里,但是仙仙在这里,他们必然就隐身在附近。 火曜眼角微微抽搐——主上没宣召,他们自然不敢出现,何况也不知道是谁害得主上受伤,他们还没有找她算账,这条鱼倒是扑腾嚣张起来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