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嬷嬷崇敬地看着南芝菁,只觉得此刻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子这通身气度和头脑哪里是楚瑜那种卑贱的平民能比的。 绿嬷嬷忍不住低声怒道:“三爷,真是眼睛瞎了,放着您不去亲近,竟……自甘堕落。” 不,是心瞎了,否则怎么会与自己那卑贱的小姨乱了伦常! “住嘴!”南芝菁冷斥了一声,指尖捏紧了手里的绸帕。 “三爷他那样神仙一般的人,只是被那卑贱的小妖精迷了眼。”南芝菁看向湖边那飘渺的烟雾,轻声道:“三爷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待我清君侧,替他处置那个污秽的小贱人,他总会回头看我,总会明白……谁才能配得上他,谁才是他生生世世的神仙伴侣。” ……*……*……*…… 华灯初上 月弯如勾,树影婆娑。 暖榻上,楚瑜握着玉梳篦的手忽然一顿,细密的梳篦齿微微缠死了一线膝上美人的乌发。 “怎么了?”伏在她膝头的人微微翘起睫翅,淡淡地出声。 楚瑜摇了摇头,温柔地伸手穿过他乌缎长发:“无事,只是想起工坊里还有些事儿没有做,各大绣行的行主们这三日怕是要等的心焦了。” 为了她一句腰酸背痛,白白便强要她歇几日,她哪里能拗得过他,何况他冰凉眼眸里隐藏的关怀与温意更让她拒绝不得。 这么一耽搁公事,坏消息就是他们原先的绣品成品等级标准都未曾分完,金姑姑她派出去考察各大加盟绣坊的师傅们却快要回来呈报消息了,眼看开工在即,还有大把事儿没做完。 好消息么…… 就是膝上这只猫儿,越来越喜亲近她,那些小动作与仙仙一模一样,甚至偶尔间温淡的眸光,点滴的温存都让她心中欢喜——。 她的大宝贝这是要回来了! “心不在焉到这地步,既不愿意歇着,你自去就是,你当本尊稀罕你陪着么?”琴笙弯起唇角,淡漠而讥诮地轻嗤。 只是话虽这么说,他却依旧伏在她膝头,慵懒而优雅,没有丝毫打算起来的意思。 她用着手里的玉梳篦轻轻地替他顺过柔软的长发,无奈又好笑:“别这么任性,小姑姑又不是去玩儿不带你,到底也是在帮你打理绣坊的事情。” “你若是想帮本尊做事,便哪里都不去,只呆此处。”琴笙轻哼一声,幽幽淡淡如流水般悦耳的声音也掩不住那一丝不被重视而生出的冷意。 楚瑜看着膝上的大宝贝一副‘你不陪我,本宝宝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低头在他头上安抚地挠了挠:“乖,别使小性子,明儿一早小姑姑是一定要去绣坊的,没法子陪你,但小姑姑保证一回来就给你做好吃的乳酪果子羹,好么?” 白白一开始除了她无意间送上去的桃花鱼外,完全让人猜不到他中意吃什么,但时日久了,她才发现他还是和以前一般对各种乳制品充满诡异热情。 这让她很怀疑以前那个看似飘然出尘如谪仙;实际心狠手辣,心肠九转十八弯如大魔王琴三爷极爱茶的传闻是不是假的。 一个人的口味是很难改变的。 “乳酪果子就行了?”琴笙忽然慢条斯理地睁开眼,一个翻身将楚瑜给掀在身下,他一手支着床头,一手撑在她脸颊侧。 如流水般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将她和他与外界瞬间隔开私密的空间。 彼此间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细密又温凉。 楚瑜看着面前陡然放大的俊颜,那双原本是琥珀色的幽瞳在光线暗淡下来后,瞬间便成近乎惑人的金色,近乎专注地盯着自己,她几乎能看见他每一根比她都要纤长飞扬的睫羽。 她瞬间呼吸一窒,神经似也变得敏感起来,敏感到觉得身上的人每一次潮湿微凉的呼吸掠过自己的脸颊都像一种撩拨,甚至触抚。 这般姿态,看起来太够富有侵略性,他隐没在阴影里的精致面孔少了那种锐利的冷意,却多了莫测的神秘感,不像温柔无害的仙仙,倒是像另外那个可怕的男人…… 她身子微僵,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脸,伸手轻推拨了下他垂下来流水一般的乌发:“白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