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也不知睡了多久,这回醒来却是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了,她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先伸手一摸,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免有些气闷,随后坐了起来,只这一坐起来,才觉得腰腿酸软,她身上僵了片刻,那种不适稍缓和了点,她再一低头去拉衣衫准备穿上,但这眼前一晃,她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瞬间有点无言:“……。” 胸口、小腹,原先身上宫少宸留下的那些痕迹已经被更深、更多的各色噬咬的痕迹覆盖,没有痕迹的地方都多了好些红印子来。 楚瑜揉了揉眉心—— 这人也啃得太狠点了罢? 不过她也能感觉身上很清爽,想来他是替她清理过了。 只是……他似乎昨天半夜与她说了点什么,如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醒了?”琴笙幽柔温淡的声音忽然在门边响起。 楚瑜一转头,便看见那道修白的身影端着一盘吃食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抱着衣衫,看着琴笙第一时间就忍不住问:“你的伤……。” 琴笙放下了吃食,微微一笑:“不打紧,吃点东西罢?” 楚瑜点点头,见他依然没有转过身子去的意思,她有点窘,别开脸儿径自穿上衣衫,只低声道:“你……这时候肩膀上还有伤,不要太……那什么。” 琴笙闻言,眸光变得有些幽邃,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睨着她戏谑地轻笑:“怎么,你不喜欢,今早却舍不得我走呢” 楚瑜忍不住涨红了脸:“你这人真是……算了。” 她白他一眼,穿好衣衫,只自己捧着粥碗吃了起来。 琴笙见状温然一笑,径自坐了下来,打开墨盒提笔在画纸上画了起来,同时道:“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中原罢。” 楚瑜点点头,一边用膳一边问:“琉岛这里,想来你也有所打算了,只是那辉夜姬你要怎么处置,杀了她?” 琴笙一边落墨一边淡淡地开口:“她是个人证,留着有点用处,留给土曜罢。” 楚瑜闻言,她是听过霍二娘提土曜的手段的,不禁微微对辉夜姬生出一点同情来,只是这点同情也只限于嘴上,她夹了一筷子酱菜,耸耸肩:“啧,这位辉夜姬殿下也是倒霉,养父对她那么好,想来她下手时也是很痛苦的,否则也不会给琉岛岛主留下那样一具棺材,平白让咱们多了证据,我若是她,才不去理会别人的命令,谁让我过不好,我就让他也过不好。” 琴笙挥毫道:“无非是情关难破,宫少宸给了她不少念想。” 楚瑜听到那个名字,手上动作一顿,思绪忽然飘到今早,她总觉得自己似说了点什么才刺激得琴笙“兽性大发”,莫非是和宫少宸有关的事儿? 她心不在焉地扒拉完了碗里的饭菜,又看见琴笙在落墨,便想起一件要紧事。 楚瑜搁下碗筷,擦了擦嘴儿,立刻拖着酸软的腿朝着琴笙走了过去。 这一走过去,她便见着琴笙下笔如游龙惊凤,片刻间,一幅大气磅礴的天涯海角图已经初见雏形。 楚瑜看着那图非黑白水墨,却是带了艳丽的彩色,那色彩极艳鲜明,竟有点西洋画的意境、她心中一动:“这墨……。” 琴笙笔下微顿,随后看向她,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刺青的色料已经准备妥当了,便是如今用来作画的。” 楚瑜想了想,也是,过了足足两个月了额,琴笙的手段也该调制出那刺青的色料了。 她看着那画,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但还是坦荡地道:“宫少宸将我掳去,这些日子,给我下过药,虽他未曾能对我真做什么,但是我意识时常模糊,并不知身后的图是否因为发热和浸泡热水显出来过。” 音阵控制之下,她连沐浴如厕都不能自理,实在不清楚宫少宸是否发现了自己背上的异常。 琴笙径自放了笔,看着她,却见面前的人儿小脸微绷,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偏一双眼明丽非常,水洗似地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轻叹了一声,忽然脱了手套,指尖抚上她的脸颊:“知道便知道了,那又如何,到底现在咱们手上三份图,他手上两份,就算知道你背上有图,也奈何不得。” 楚瑜微微垂了眸子,有点心不在焉:“嗯。” 琴笙见状,便抬手将她拉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