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们做东家的自然总让他们有口饭吃,可是他们却偏信了隔壁村儿的人蛊惑,懈怠耕种,跑山里狩猎去了,道是今年雪狐皮子价格暴涨,猎了雪狐皮子能赚大钱。” 说话间他还狠狠地瞪了眼那对老夫妇。 楚瑜见那对老夫妇露出无奈的苦笑,便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佃农弃田私离本就是错处,走到哪里说都是没有理得。 她做捕快时见多了形形色色的案子和人自然明白。 那少东家蹙眉怒道:“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田里的庄稼都被野猪糟蹋完了,却连一张雪狐皮子都没有收到,只收了些火狐皮子,我府里今年买卖亏了本,还欠了官府的税租和其他高利贷的银两,若是到期不缴,就算不蹲大牢也要被人砍,就指望着庄子上的米粮,结果呢……哼,真是岂有此理!” 金曜闻言,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楚瑜,竟让她都给说中了,这些看似非黑即白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竟还有这么多内情。 他跟着琴笙久了,原本只以为生意场上或者官场、武林中复杂 “哼,如今你们打伤了我那么多人,药费都还没有着落,你们不能走,跟我去见官!”说着,那少东家忽然也不知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冲过去一把扯住金曜的衣袖,有畏惧又气愤。 金曜目光一冷:“放手!” 说着他袖子一震,那少东家立刻摔了个四脚朝天,气得他脸上肌肉发颤,却又不敢如何,只恨恨地瞪着楚瑜大叫:“你们这些贼人,我一定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楚瑜没理会他,只看了眼那对老夫妇:“不知这位小爷说的可是真的?” 那对老夫妇互看一眼,羞愧地低头下去,但却依然跪在楚瑜面前,泪如雨下:“是真的,确实是我们村里的人迷了心窍,只是我们希望今年能过个好年罢了,但我们都知道错了,如今村里的青壮年们都再次冒着大雪封山的危险赶着进山,就期望能再抓着山货回来填补下东家的窟窿,所以才让我们两个老的拉这么一大车东西来卖……可……可我们也没有存粮了啊,村里的人都要饿死了!” 她说得极为可怜,苍老的面孔皱了的树皮一般,让人心生不忍。 周围躲着的人都忍不住叹气儿,偷偷拿眼去瞅那少东家,颇有点谴责的意思。 那少东家气得跳脚:“你们可怜,难道我们就是为富不仁么,为了你们去蹲大牢或者被人砍死,我们欠了你们的?!” 楚瑜闻言,暗自点点头,这世人心里,穷即公理,富即不仁的观念实在太深入人心。 她抬手拦了拦那少东家,淡淡地道:“你们的事儿,我们管不了,只是这位少东家,我们伤了你的人虽然是无意,却也是事实,这些银钱就算赔给你们的医药费,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说着,她看了眼一边的金曜。 金曜蹙眉,虽然有些不能理解楚瑜为什么做事这般软和,但还是从自己怀里取了一叠银票出来。 楚瑜从里头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递过去。 那少东家接了一看,不由一惊,出手就是一百两的人…… 随后,他又看了眼楚瑜和她身边的人,各个气势非凡,总让他有一种这些人非富即贵,招惹不起的感觉,再对上楚瑜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心中一颤,利落地将银票收好,随后轻哼一声:“既然你们陪了钱,也就算了。” 他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明白这些人身份肯定不低,若是真扯到官府,最好的结果也是赔钱罢了,而且还赔不了一百两这么多。 随后,楚瑜转向那对老夫妇:“您这一车皮子……。” 那对老夫妇在楚瑜让人拿出银票的时候,就眼前一亮,一脸期盼地看着楚瑜。 却不想楚瑜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您这边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们东家的,只是既然你们双方都艰难,何不将这些东西按照定价都给了你们东家,他门路自然比你们多,得了银钱,你们收下最基础的一部分换粮食,剩下的也还上你们租,别忘了你们是佃农,逃田到见官那里也都是没理的。” 那对老夫妇闻言瞬间一呆—— 他们是指望眼前的金主可怜他们给个好价钱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却不想楚瑜并不打算给高价买这些皮子。 楚瑜看向一边的那东家微笑道:“这些都是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