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容渐深:“苏家的后裔血脉原本也只得两人,另外那位郡主甚至不姓苏,你是唯一的苏家继承人,又何必与琴笙那种反叛朝廷的逆贼为伍?” “他是我的夫君,我不与我夫君为伍,难不成与你这等颠倒是非黑白的叛国奸贼为伍?”楚瑜轻蔑地嗤了一声,恨声道。 “至于我家三爷是不是逆贼,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社稷江山,欠了他多少,南太后也比谁都清楚。” 南国公闻言,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父债子还,这就是因果报应,你不知道么,何况……。” 他顿了顿,眯起修目里闪过阴沉锐利的光:“他要还的报应还远远不够!” “哦,想不到国公爷也信佛,就不知道你的因果报什么时候来,夜里做梦可有看见至亲血脉的太子在你床前哭泣!可有想过你列祖列宗会否恨不能生吃你血肉!”楚瑜挑了挑眉,讥诮地嗤道。 要比嘴皮子的利索,她还从未输过任何人! 南国公一顿,神色阴晴不定,但片刻之后,他忽然又微笑了起来:“是,本国公日夜都梦见太子在我床前哭泣,要我这个舅舅尽快替他将琴笙这个谋刺者绳之以法!” 他顿了顿,又微微倾身,用马鞭轻轻地比了个上京的方向:“苏家老夫人是两朝元老,功在社稷,她老人家在本国公离开上京前也曾吩咐过本国公,一定要将她的孙女儿带回来,本国公算起来,是苏家女婿,也算是你的姨丈,便以亲人身份劝郡主一句,不要负隅顽抗,再高强的武艺,在千军万马中,也不过是一片浮云轻叶。” 楚瑜轻蔑地笑了起来,看都不看他,直抬手轻轻地在自己剑身上一弹,听着剑身发出悦耳的鸣声:“是么,就是不知道南国公是否知道当年的秋子非少将在千军万马之中,孤身闯入取了赫金人汗帐,取下赫金人大汗首级又全身而退,转身千里驰援您的世子爷南亭羽的传奇呢?” 南国公闻言,神色有些异样,随后淡淡地道:“这个传奇早已烟消云散了,尸骨无存,怎么,郡主也想试试尸骨无存么?” 说着,他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异常的渗人。 楚瑜抬起眼远远地看着他好一会,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说,国公爷,您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虽然知道楚瑜说话必定有陷阱,但南国公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踏入这个陷阱,很是从善如流并且兴味盎然地问了。 “这个人,您一定认识。”楚瑜微笑,一脸诚恳和感慨地道:“当年的宸王的秋玉之,大概就是你这般模样罢,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动辄血流成河,以玩弄人心为己任,以为非作歹为志向志得意满的表情,想来与您此刻别无二致啊,二位真不是亲兄弟么?” 此话瞬间就让南国公的脸上那盎然的神色顿住了,他僵了好一会,随后那种兴味的表情一点点地被一种近乎扭曲的笑意取代,他目光阴沉之中隐见血光杀意,他垂下眼,淡淡地道:“玩弄嘴皮子对身为叛贼之妻的郡主真是一点没有好处呢。” 封逸距离南国公最近,这一刻,他比谁都清晰地感觉到南国公身上的杀意,仿佛能令周围的空间温度都降低了不少,让人不寒而栗。 南国公被激怒了。 他一贯平静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忧色,但是却迅速地掩盖了下去,只是远远地、定定地看着楚瑜。 楚瑜看着南国公,不阴不阳地笑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或者国公爷不相信么,不如去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相信您一定会惊喜地发现自己长得越来越宸王了罢?” 她肆无忌惮地讽刺,让南国公梭然捏紧了自己手里的马缰。 他忽然淡淡地道:“说起来,苏老夫人说了,让本国公将她的孙女儿带回去,本国公自然是应了的,一诺千金,我自然是一定要替老夫人实现愿望的,不过……。” 他顿了顿,唇角弯起一丝森凉血腥的笑:“不过本国公似乎没有答应老夫人带着活着的玉安郡主回去,还是死了的玉安郡主罢,弓箭手,准备。” 封逸梭然握紧了手里的缰绳,整个人都僵直地看着楚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