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宁溪月撇撇嘴,却听谭锋笑道:“怎么是借口呢?你忘了刚刚朕说过的话?不过是添一名伺候笔墨的女官罢了,这你也要吃醋?朕身边的女官也多,怎么不见你对别人提防到这个地步?” “别人如何能与杨姑娘相比?” 宁溪月叹了口气,其实皇帝陛下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已经非常满意。兴师动众下了一趟江南,不留下点风流韵事也就罢了,怎么着还不得带几个美人回去?何况这杨妍出身官宦之家,清白贵重,皇帝又要笼络其父效力,收进后宫那是天经地义啊,你总不能和封建帝王讲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所以认真说起来,她本没有资格过问此事,这妥妥是嫉妒,是女德败坏,谭锋都不必对她详尽解释。这也就是宁溪月,在谭锋的纵容下,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资本,换作旁人,哪怕贵为皇后,也绝不敢如此逼问皇帝陛下。 只是恋爱的人眼里终究容不下任何细沙,所以宁溪月对于杨妍,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哪怕她知道这不应该,也不正常,却也忍不住心中那份酸涩之意。 “不管是什么杨姑娘柳姑娘,又如何能与朕的萱嫔相比?”谭锋握住宁溪月的手,温柔一笑:“好了,你放心,朕绝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宁溪月注目看着谭锋,不知不觉就被那双眸子中的宠溺给蛊惑了,情不自禁地道:“皇上,我知道自己有错,可我就是忍不住。您别对我这样好,须知恃宠便会生骄,或许您偶尔冷落我几天,让我时时反省,知道自己的斤两,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心妄想了。” “这话有趣,你还有什么痴心妄想,是朕不能给你的?” 谭锋忍不住一笑,却见宁溪月目光灼灼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例如,以后不再选秀,不再有新人入宫……” 不等说完,只听窗外几声燕子叫,宁溪月猛地惊醒,见谭锋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连忙站起,福身道:“是臣妾逾距了。这都怪皇上,若不是您这样看着臣妾,让我沉溺在您的温柔情意中,我也不会说出这么不识好歹的话。” 谭锋:……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甩锅给朕,你呀你,当真是滴水不漏。”谭锋拉起宁溪月:“你我之间,谈什么逾距不逾距的?倒生分了。” “姿态总是要做出来的嘛。”宁溪月嘻嘻一笑,心中却有几分失落。 谭锋终究没有做出承诺,也是,这确实是自己过分了,历史上除了弘治,好像还没有哪个皇帝是终生不纳新人的,而且据后世史学家分析,弘治皇帝之所以一生只有一位张皇后,八成是万贵妃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浓重。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正要再塞一块桂花糕到嘴里,就见谭锋拈起一枚糖莲子,微微笑道:“你若不想我选秀,倒也使得,只是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宁溪月没料到面对如此无解的话题,竟然也能来一个峰回路转,精神立刻就抖擞起来了,坐直身子,两眼放光地看着谭锋。 谭锋被她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只笑得宁溪月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脸蛋:“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花倒是没长出来。”谭锋好容易忍住笑意,看着她戏谑道:“只是朕好像看到了一只大公鸡,原本蔫头耷脑的,忽然间听到好消息,立刻就振奋精神,昂首挺胸耀武扬威,连头上鲜红的鸡冠子都抖搂起来了。” 宁溪月:……?这是什么泥石流的形容?人家赞美女子,都是用花啊月啊的,再不就是狐狸精,哪怕是只大白兔也行啊,最起码又白又可爱是不是?这……这这这大公鸡,还鸡冠子……我去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想知道是什么条件了?” 皇帝陛下一句话,就将萱嫔娘娘掀桌子的想法给掐灭在萌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