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定黄忠是过来给宁溪月下马威的,如今又有自己几句话挑拨,只怕自己前脚走,后面屋子里就要打起来,这个热闹怎能错过? 正在心中恶狠狠畅想着两拨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场面,就听屋子里传来黄忠恭敬地声音:“萱妃娘娘,您不是说今儿要修葺房舍吗?奴才带着人过来了,要怎么干,您就尽管说吧,咱们都听您的。” 曹贵人猛地一个踉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身子剧烈震动着。 因为太过惊诧失神,所以也没看见脚尖前有块小石子,不经意踩上去,整个身子都向旁边歪倒,接着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只疼得她“啊”一声大叫,眼泪都出来了。 “娘娘。” 小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惶恐叫了一声,却见曹贵人面容狰狞,流着眼泪哭叫道:“滚开,你这没用的东西,指望你,我怕是死了……啊!” 原来小宫女内心对她十分畏惧,听见她嚷着“滚开”,就连忙松了手,吓得退避到一边。曹贵人脚扭了,哪里撑得起身子,如今没人扶着她,“咕咚”一声,就摔了个大马趴。 屋里宁溪月正和黄忠商议着要如何修葺这几间房舍,听到院里动静,连忙叫素云过去查看。 素云推开门,众人就看到院中小丫头正扶起曹贵人,努力支撑着她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北风将压抑着的呜呜痛哭声送进屋里,格外凄惨。 素云关上门,摇头道:“这才叫自作自受。刚刚在屋里,就听见她对这小宫女呼喝叱责。唉!都落到这个田地了,明明该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偏偏还要摆主子的谱儿,何苦来?” 宁溪月淡淡道:“这是你我的想法,却绝不是曹贵人的想法。但凡她对人有一丝怜悯之情,当日也不会为了诬陷宛儿,就自己跳下河。她明知道,即便要了宛儿的命,也不过就是让我心里堵得慌,其实对我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可见这人有多么狠辣狭隘。说到底,走到今日,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素云看了宛儿一眼,笑着道:“今日她算是出了一口气。而且曹贵人脚扭了,丢了这样大的人,想来这些日子大概都不敢来娘娘面前挑刺儿,咱们总算也有几天清静日子过。” 宁溪月笑道:“可不是。正好把事情都忙完。待到没事儿做了,我巴不能她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她添点堵,气死她,何乐而不为?” 黄忠在一旁只听得囧囧有神,心想曹贵人若是个精明的,以后一定离这女人有多远隔多远。啧啧,听听这话,她不去找您的茬儿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你还敢跑她面前找不自在,这不是找死呢吗? ********************** “娘娘,洛嫔和悦嫔带着薛陈两位常在,跑去养心殿院子里跪着给萱妃求情,皇上没理她们,还说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后来没过多长时间,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让人将她们架出去了。” 皇贵妃慢慢剥着一颗橘子,似乎漫不经心地听着香云禀报,听到这里,便淡淡道:“哦?冷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说是萱妃进了冷宫,也一点儿不消停,如今正逼着黄忠等人为她修葺房子呢。” 皇贵妃便冷笑一声,轻蔑道:“果然是本性难移,她还以为这会儿是有皇上宠爱做护身符的时候呢。进了冷宫,也这样霸道。黄忠此时还不了解她,怕被她的气势压住,不敢不听她的话,可时日长了,发现她的本性,那时候就有意思了。” 香云忙道:“娘娘当真料事如神,奴婢还想着,这一次萱妃必定踢到铁板,黄忠怎可能听她的?谁知道当真就听了。还说曹贵人去她那里闹了一场,结果灰头土脸出来了,脚都扭了。” “虎死不倒威。那萱妃终究受了三年的恩宠,性情机智都有,即便进了冷宫,也不是曹贵人这种蠢货能欺辱得了的。” 皇贵妃将橘子剥下一瓣放进嘴里,这里香云觑着她的脸色,便小声道:“娘娘,难道就让萱妃在冷宫里这样耀武扬威的?奴婢总是担心,若不能趁机将她一棍打死,日后必成大患。” “进了冷宫,还能有什么大患?怕皇上再把她接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