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不放就不放,我房间有桌子。”商津满副十分好商量的样子。 阿金噎一下,语重心长:“妹子啊,卫生间的问题其实只是小事。我和浦哥俩大男人,你一个女人住这里,很不方便——” 商津仿佛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我没觉得不方便,谢谢金哥为我着想。” 阿金决定吓唬吓唬她:“妹子啊,哥哥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心太大了,独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还敢和两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人住在一起。万一是坏人,你连证件都被扣在人家手里,又和家里人没联系,到时候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没人发现。” 商津双手撑在桌面上,支住脸颊和下巴,认真说:“可金哥你又不是坏人。” 和昨晚的鬼画符不同,今天她刚起床,尚未化妆,面容看起来舒服很多,能更清楚地发现,她长了一张厌世脸,不笑的时候尤为明显,即便她的嘴唇天生微翘带了点喜气。 她微湿的头发经过空气自然蒸发水渍,这会儿晾得差不多干,比方才更加卷曲,但不似昨晚爆炸头,而因为浓密,所以带几分“海藻般的头发”的味道——这个形容词是阿金从自己久远的青春期记忆里突然翻出来的,当时的女神们似乎基本都有此配置。 不过面前的女人达不到他心中女神的地步。阿金看来,她之所以能够得上漂亮,主要还是归功于她那双眼睛,在她五官之中最为出众,总是湿润而有光,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有灵性,不笑的时候仍似春水漾漾。 阿金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搭配她的话,他的心跳再次该死地砰砰砰加速。 商津的视线一转,倏尔落向阿金身后。 阿金回头,看到是浦开济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了。他刚冲完澡,头发湿漉漉贴了两抹在额前,浓眉之下他的双眸因为水汽沾了几分凉意,与商津隔空对视。 所以也或许凉意真正源自于商津肆无忌惮的目光……阿金正忖着,便听商津不知死活地说:“小哥哥怎么在自己的地盘也穿得这么保守?不热吗?脱光光会很凉快的,你要不要试试呀?” “……”嗯,浦开济热不热他不晓得,但阿金这会儿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把人轰走,他得从头到脚畅通无阻地彻底凉凉。 堵不住商津的嘴,阿金站起打算转移话题试图先安抚住浦开济:“浦哥,今天早饭很丰富,我给你准备了——” “不用了。”浦开济清淡地丢下三个字,转身回二楼。 商津仿佛以调戏浦开济为乐趣,见他连饭也不吃,桃花眼弯弯的,似月牙。她托着腮,视线跟随浦开济,直至他关上他的房门,她才收回,看向原本浦开济该吃的那份早餐,说:“既然冰山小哥哥不吃,那我吃吧。” 她完全不是征询阿金的同意,话音未落已将碗端到她自己面前,大快朵颐。 阿金嘴角抽搐。这女人看起来纤细,食量还挺大。以她的赖皮程度,要真住下来了,恐怕一天三餐都要蹭他们的白食。养不起养不起,必须轰走的理由顿时再加一条。 “金哥,这都你做的?手艺真棒。人还长这么帅。姑娘肯定排着长队等着嫁给你吧?”商津扒拉着碗毫不吝啬彩虹屁。 阿金怪受用的,甚至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忙用理智于心底默念“要坚定反弹她的糖衣炮弹”。说:“不是我做的,是八爪他媳妇。” “八爪是谁?八爪鱼的八爪吗?”商津好奇,“原名就叫八爪吗?” “是个会讲中文的泰国人,‘八爪’是绰号,因为他只有八根——”欸,他怎么和她聊起来了? “冰箱里的自制冰淇淋呢?也是八爪他媳妇做的?”商津又好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