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这个梦还算有条理,我甚至梦到齐奶奶疯了,因为目睹了我们的案发现场,并且最后你入狱,她是唯一能作证的证人。” 梁池扔掉烟,抬手重重掷下后备箱盖,“这不是你的老习惯吗?逃避现实的好方法,每次现实太骨感就去梦里寻找寄托。我记得你之前考试没及格,后来还梦到自己考了双百。” 话着话着,他自己先休了声。 梁迦在一旁默然驻足,倒是很希望他将话说完,比如那次她没考及格,除了上梦里自欺欺人以外,还用了什么方法自欺欺人,以及在那方法之后,他们一起做了什么。 事与愿违,梁池并未再言声。 梁迦心底笑笑,迅速释然了。毕竟她前半生里有好多个事与愿违,就是当这些事与愿违无可弥缝,死局无法转圜时,她就养成了做梦麻痹自己的习惯。 并且给予主观上的恶人不太善意的剧本安排。 比如姚欣慧。 她记得梁池是从警的第四年认识对方的,女追男慢慢修成了正果,可结婚也才一年不满便闹了个分钗破镜的下场。 梁迦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那个拖油瓶、吸血鬼似的弟弟姚启文。可能有“爱屋及乌”,对应就有“恨屋及乌”这个词。偏生造化弄人,姚欣慧最终的出轨对象还与梁池一样是警察,且名字里同样有个“池”。 梁池离婚是净身出户,手续齐全的当晚和小刘几个相约喝酒。应当喝了不少,他记得,不然也不会在梁迦来大排档寻人时理智全失地拉她在车上云雨。 除了记得这个,他还记得当晚的风和月似乎都有情绪,也记得她在身下问他,和姚欣慧做是什么感觉。他因而顶送得更深更重,在汩汩黏腻的水音中反问她,和林靖博做是什么感觉。 那样羞臊的记忆,如同过往许多化灰的交合欢好一样,不知日夜地去颠倒,不愿转弯地去迷失。 当晚寥落暗淡的月亮触角在耿耿的星河里,旷野上的车旁几乎无人路过。 他就那样调换花样地弄她,说暗黑的荤话,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赏她乱颤的形容,搂着她一起如两颗梅子浸泡在烈酒中。 梁迦小腹被他的腰带扣硌得生疼,嘴里的话被他狂风骤雨般的顶撞弄得磕磕绊绊,她气恼地翻旧账,怨怪之前她的发廊门面失火,他因为忙着陪姚欣慧庆生,之后才了解的此事。 说着说着便开始哭,“结果她不还是背叛了你。” 梁池扽下她覆眼的胳膊,俯下身吮她胸口、耳珠,最后再去衔她的口舌,就那样释放在她身体里。 结束后,月色更为迷濛。 梁池坐起来点了根烟,抽一口递给她尝一口。梁迦面色酡红地抱怨利群难抽,他笑,“知足吧好吗?爆珠真的很难买。” “你欠我爆珠,还欠我一条春娇。” “记住了,回头都赔给你。” 话音落定,一阵无言。 梁迦肩上披着梁池的外套,抽完一口将烟还给他,又开始无可控制地落泪。她瞥了一眼他尾指的断层,无名指根部的戒痕,立时便抬起双手捂住脸,漏出指缝的悲声渐次放大。 哭了好久,她才感到一阵温热网住了自己。 梁池沉沉的话音落在她头顶,“我是离了,你跟那个林靖博好好的吧,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对你也不错。” 这就是他彼时最想与她说的话。 还有什么未说的吗?其实有。 在那之前他和小刘在酒桌上,对方头一回斗胆问起他小拇指断掉的事。 梁池形容幽深地点了根烟,倒杯酒一口闷尽,才不咸不淡地告诉他,“我妈之前出轨过一个男人,在我爸死后两人就准备结婚。那男的有个儿子,两人都有了我们家的钥匙。我吧……有个坏习惯,有一回不巧被他儿子撞破了,再就,我妈也晓得了这件事。” 他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