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蹙眉道:“陛下总不至于将江山拱手相让吧?” 沁弦嗤笑道:“还用陛下让么,这孩子都是穆顷白的。将来他当了黎国的国君,你说这天下是谁的?” “所以……太后是想,过河拆桥?”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也差不离了。所以啊,陛下难得这么开心,就由她吧。” 十七握着腰间的剑,忽然觉得一股寒意升腾起。幼年时,他随师父习武。在草丛间曾看到一种绿色带大刀的虫子。其中一只已经吃了另一只的脖子。当时他觉得很恐惧,为何同类会相食。于是去问师父。 师父说,这种虫子习性如此。雌雄二虫相交,若是雌虫有孕,便会吃掉雄虫。以便让雌虫维持生存所必须的补养。 当时他觉得无法理解。但两只虫子不过寒微之命,为求后嗣繁衍只能如此。可人呢?为什么人也会如此。 主人一定不知道太后的谋划,若真如沁弦所说。陛下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十七沉默良久,缓缓对沁弦道:“我总以为自己刀剑无情,今日才知道。原来权力才是真正的无情。沁弦,你在这宫里长大,就不觉得这里太过阴郁,让人无法喘息么?” 沁弦怔愣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自幼就跟着陛下。只要陛下开心,我就开心。其他的都无关紧要的吧。” 十七笑了笑:“你这样……倒也好……”他说着看向了未央宫中。 红烛未灭,纱帐之中。萧羽彦脱力地扑倒在书案上,桌上的奏折被扫了一地。还没等她喘口气,穆顷白又从身后将她拉了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道:“羽儿,你更喜欢在此处处理政务,还是让夫君疼你?” 萧羽彦面红耳赤,想要挣扎开来,可两只手被反剪着。即便她的手不被反剪着,也是挣脱不开的。何况她现在已经是腰酸腿软,没有前面的书案,她就只能趴下了。 “回答我。” 他恶意的动作让萧羽彦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断断续续道:“喜……喜欢……喜欢你……”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穆顷白满意。但这已经是第三次的缠绵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怕是她明日又上不了朝。他便捉着她的手按在了桌上。 “扶好了。” 萧羽彦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扶好书案,穆顷白便俯身凑到了她耳边,咬住了她的耳垂。接下来便是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动作。 她只能死死攀住了书案的边缘,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船,在惊涛海浪之中,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穆顷白握住了她的手。极致的欢愉传遍身体的每一处,最后像是一朵朵盛放的焰火。 良久,萧羽彦都没能喘过气来。知道他将她抱了起来,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穆顷白看着她涨红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怎么身子骨这么虚弱。” 萧羽彦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不要冤枉我。我虽是女儿身,可是平日里也有强身健体。你看云洛都不是我的对手。都怪你!”萧羽彦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怪我。”穆顷白扯过一件衣裳将她包裹了一下,“可夫君不努力,你——”他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你要何时才能怀上我们的孩子。” 萧羽彦的心蓦地一动,她抿唇偷笑。穆顷白正好抬起头,对上了她促狭的笑容。 “你笑什么?” “我在想,若真是有了孩子。那他以后一定是姓萧的。这么说来,他以后岂不是要叫我父皇?” 穆顷白忍俊不禁:“也许他就有两个父皇了。” “我要是有两个父皇,在五国就能横着走了。” 穆顷白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以后有夫君疼,照样在五国横着走。” 萧羽彦撇了撇嘴,什么横着走。她现在连正着走也走不动了,想到明日的早朝,萧羽彦就觉得头疼。还有那些奏折,她可一个字没批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