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翟说的那些,他就能罗列出四大罪状来。 其一,强征老百姓;大楚律例中,有一条是不得强征,除了是重囚犯外,征用老百姓,都必须得是他们自愿。当然,对于那些老百姓,朝廷每年还会给予适当的补给。 其二,吞食朝廷拨下给开采石头的工人补给银钱;既然他们是强征,定然是不会给钱,那么朝廷拨下的款项又去哪了? 其三,无视人命,在出事后,不仅不往上报,还直接命人将尸体和受重伤没死的,一并给烧了;这是惨无人道,没人性。 其四,不安抚家属,反倒还将他们暴打一顿,这是用强权镇压。 到底是谁给的他胆子?区区一个县令,胆敢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来。 “属下不知,还得去查探!” 楚玺墨闻言,略微一沉吟,看向初一,道:“此事本王不知道便可,既然知道,定然没有不管的道理。初一,你传信回京城,将此事禀报父皇与皇兄。本王留在这调查此事,至于接待番外使者之事,让父皇另寻他人。” “是,主子!” 杨家村中,颜春燕在听到阮家坑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她娘带着雪芝去京城,且让雪芝冒用诗情的身份时,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娘不是恨那镇国候恨得要死,怎么就带着雪芝,还冒用诗情的身份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娘怎么会同意,她不要命了吗? 香杏则是气地直跺脚,看着她娘和他爹,大声嚷嚷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非得去找他们造成的。要不是娘你非得要爹去找人,他们怎么会用姐姐神医妹妹的名义,在那县城中到处招摇撞骗,之后与那心怀不轨的人共同谋划,去那京城?这下子,咱们真要被他们害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娘你蠢死的。” 香杏心中那个恨啊,姐姐之前就是千百般不愿他们去找那颜雪芝,偏偏她娘不知道抽哪门子疯,说什么不忍外婆和舅舅他们年纪一大把还得在外流浪。 看看,这下把自己玩死了吧? 那颜雪芝是什么性子,她门儿清。 她敢打赌,不出半年,那颜雪芝必死无疑,连带的还要连累他们家。 就夫人那样的人,在京城都只剩下一口气出现在这,那颜雪芝算什么,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颜春燕回过神来,看向捂在那低头不语的阮风,叹息一声,道:“风哥,你去和爹把这事给说清楚吧。为了咱们一家,也为了阮家坑那边的阮家一族,这事得按桃子说的去办。不然等事真发生,那就不是我们一家死活的问题了,而是整个阮家坑的村民。” 颜春燕强忍着内心的疼痛,说出这话来。 这不仅是她要与亲娘断亲,还要让公公/舅舅与娘断兄妹亲,不然那京城中的贵人一迁怒,真要被牵连。 他们只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那些贵人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若是不舍拖着,那等待他们的,便是用命来承受那些贵人的怒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