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墨听到她这么说眉梢一扬,走到她的身边俯身看着她的脸,眼角含笑说道,“欢迎你随时爬我家的院墙。” 云曦眨眨眼:“……” 话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她撇了撇唇,拉紧银链就要往树上跃去。 顾非墨忽然抓住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墙头,然后几个起落间到了顾府的院墙外。 “多谢了!”云曦道,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她爬墙要费上半天力,他却是眨眼间便到了顾府外面。 一个角落里系着一匹马,云曦朝那匹马走去,却发现手仍被顾非墨抓着。 她抽了抽没抽动,马上抬头看他,“放手啊,我要回家了。” 月色下,少年公子俊美无双,双眼盯着她眸色沉沉,他张了张口,却忽然笑起来,松开她的手指着她怀里的包裹说道,“记得自己洗,别偷懒,不洗干净不要还我。” 云曦撇了撇唇,心内腹诽着,这顾非墨真是矫情得可以。 她走到马匹边上,解开马缰绳,身子轻轻一跃坐上马背。 顾非墨这时又走近她两步,指着她坐的马匹沉着脸说道,“你怎么骑一匹这样的三等脚力马?我的那匹‘一点墨’呢?” 云曦想起除夕那晚她与他坐的那匹马,说道,“不是在段奕那儿吗?” “他没给你?”顾非墨的脸色冷得难看。“还是他真的杀了马做了初一的菜品?” 原来是一匹马的事,云曦抚额,顾非墨的东西,段奕给她才怪,遂说道,“应该没有吧?没听他说过。不过我认为我还是骑普通的马好了,况且,‘一点墨’还是那么贵重的马,你也知道,谢府里人多嘴杂,大部分是安氏的人,我不想惹事非。” 顾非墨点了点头,谢府里的事他听云曦说过一些,便没再强求,又说道,“反正我也出了府,不如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再说你还受着伤呢。再会!”云曦手中的马鞭子一扬,一人一马很快便消失在月色里。 顾非墨望着云曦远去的背影,许久没挪动一步,袖中手指一翻,那枚双头蛇短箭现于手上,他低头看去,眸色又是一冷。 …… 谢府东园的聚福园里。 安氏如丢了魂儿一样坐在床上,两眼发直目光涣散的呆坐着。 江婶看了看窗外,叹了一口气,走到安氏的床前说道,“夫人,这都三更天了呢,睡吧。” 安氏呆呆木木的转过头来,脸色惨如白纸,唇色也泛着灰白。 她勉强扯了个笑容说道,“江婶,你知道吗?今天在刑场上,询儿他怪我为什么没有救他,一会儿哭着,一会儿骂着我,骂我害了他。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出了这样的事,他与诚儿总有一人要顶罪。我……我只好舍了他。他什么也不会,诚儿至少当过四品的羽林卫头领。” 江婶立于一旁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安氏的眼里又是戾色翻滚,咬牙切齿。 “不,我不可能让询儿白白的死掉,江婶,你明天让人去查一查那个‘言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敢诱骗询儿偷了阿诚的腰牌,竟然害了我的两个儿子!我会要那人不得好死!” 江婶忙低头应了一声是,看着床上的安氏,她不禁微微蹙眉。 大夫人此时的神情近乎一种癫狂,瘦了一圈的脸上两眼凸起,眼中满是杀气。二少爷与三少爷双双出事,老爷又降了官,对大夫人的打击可谓不小。 …… 墨园里,顾非墨独坐在园子里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天刚亮他便吩咐着随从阮七备马车进宫。 顾太师才起床,见他急急火火的样子,忙问太师夫人,“又不见圣旨下来,他这一大早的进宫做什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