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便开始上下打量起顾非墨来。 像每个家中有着待嫁女的母亲一样,对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年轻公子都不放过的打量,与思量。 只见面前的少年,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虽然生的是玉色俊颜,却又不显得女相。 他的眉眼间隐着同谢枫一样的英气,两道剑眉斜斜向鬓角飞去,双目灿如星子,看人时,目不斜视,举止大方,身上也不似时下的一些少年公子那般酒着刺鼻的花粉。 一身墨色长衫华丽而不奢靡,简单大方,也没有同纨绔子弟们一样戴各种奇形怪状的香囊与玉坠子。 夏玉言顿时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笑道,“你上回到过一次夏宅吧,我有些印象。” “去过一次,是想向曦小姐道谢,感谢她送的药,只是那次她不在府上。”顾非墨浅笑回答。 云曦见这顾非墨在讨好夏玉言,担心爱管闲事的谢枫让他难堪,便说道,“我跟我娘也要回去了,你不走吗?” 顾非墨却对夏玉言说道,“伯母,非墨今日无事,不如由非墨送你们回家吧?” 夏玉言对他的印象不错,长得漂亮,家势也不错,最关键的是礼貌。 这年头,有礼貌的青年已经很难找到了。 她便笑着说道,“那就有劳顾公子了。” 顾非墨心中大喜,正要吩咐着随从阮七备马车,谁知这时冲过来一大群女子,尖叫着朝他扑来。 “非墨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啊?我写的信你怎么都不回啊?” “非墨公子,伦家两个月没有看到你了,侬都在忙什么呢?伦家想找你说话辣——” “非墨哥,我送你的香囊你收到没有,喜不喜欢啊——” “非墨哥哥,我今年及笄了,你可以来我家提亲了——” “非墨哥——” 顾非墨的脸色顿时一变,朝阮七丢下一句,“拦住她们!”然后,他的身影一闪眨眼便不见了。 来的这群女子,正是段轻暖一众莺莺燕燕近二十个人。 叽叽喳喳娇娇弱弱,一阵香风从夏玉言的面前呼啦飘过,朝顾非墨逃走的方向飞快地追去。 夏玉言一时怔住了,问一旁的云曦,“曦儿,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夫人,奴婢知道是什么情况!”青衣这时走过来,得意地扬着眉梢说道,“这顾太师的儿子顾非墨,在京中有着一大——群的爱慕者。从五岁的女娃子到八十岁的婆子,他都写过情书。 他对每个女子都说只爱慕一人,其实,他表白的姑娘,可以排一条长长的街了。今天啊,估计是一众情人们知道了真相为争宠打起来了,顾非墨害怕谎话拆穿被打就逃走了。” 夏玉言眨眨眼,“真有这回事?” 青衣道,“真与假,夫人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这顾公子给曦小姐的编号是一千零一,意思是小姐是他追求的第一千零一个女子,前面还排着一千个美人呢。” 夏玉言的脸色顿时一沉,“小小年纪就与这么多的女人来往,将来长大了还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说完,她拉着云曦的胳膊往酒楼处走,“咱们自己回家。以后不准同顾家公子来往!” 云曦转身看向身后的青衣,用口型问她,“是你搞的鬼吗?” 青衣下巴一抬,一脸得意,“当然,谁叫他撬主子的墙角!” 云曦:“……” …… 云曦回到酒楼后,刚进尊字号房间想休息,那窗户便被人撬开了。 她拔出匕首就要刺向那人,却发现是顾非墨从窗子口爬了进来。 清贵公子的发髻散开了,衣衫领口也松散着,显得有点狼狈。 云曦顿时恼火朝他吼道,“顾非墨!你居然敢爬我的窗户?你这是想死了吗?” 段奕还没有爬过窗呢,不对,他爬过她的床。 顾非墨飞快的朝她跃来,伸手捂着她的嘴巴。 同时,他的两眼紧张的朝房间的外间门看去,然后低声对云曦说道,“你小声点,别惊动了你的丫头,那几个臭丫头,一个比一个难缠。” 叫青衣的臭丫头居然引来几十个女人来追他。 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武功不差,害得他跑了五条街才甩掉那群恶心的脂粉女人。 云曦挥开他的手,又将他推开一边,正色说道,“为什么爬我房间的窗户?” 顾非墨哼了一声,踢踢踏踏走到她的床边,毫不客气的倒下睡着。 云曦更来气了,上前便来拉他,低声吼道,“你居然还睡在上面?你想死了吗?” 她招他惹他了? 狗皮膏药一样的人! 顾非墨翻了个白眼,同时打开她的手,说道,“小爷我刚才为了甩开一堆女人,足足跑了五条街,中午又没吃饭,又饿又累,你见死不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