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老头背着手,佝偻着背,嘻嘻笑着。 “对,我是医生。我是这里的医生,未来的主宰。” 后面的话太轻了,谢冬清没有听清楚。 “我……你有见我放在这里的手机吗?” 那个老头笑呵呵道:“没有呀,它长什么样子?” “黑色的,没带手机壳,也没装饰。大概这么大……”谢冬清比划了一下,放下手,又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刚刚……我刚刚在一楼叫了好几声,你没听到吗?” 老头没有出声。 谢冬清盯着他,缓缓拿过桌子上的小行李箱,说道:“我……我要回旅馆去了,再见,明天见。” 电子表上的时间跳到了19点59分。 老头说:“马上就要开会了,小姑娘,你也留下来听听吧。” 他说完,两只手啪啪,异常快速地拍了起来:“我来主持会议,我们来讨论如何统治宇宙!” 他飞快地拍着手,露出了手腕上戴的红色手环。 这家医院的每个病人都会佩戴手环,上面写着病人的基本信息,分了不同的颜色,蓝色,绿色,黄色,红色。 红色,则为……有严重暴力攻击行为。 “李……李医生呢?你让她来听。”谢冬清贴着墙边,缓缓朝门口挪去。 “她?” 老头停下来,笑眯眯道:“她的头在厕所睡觉,出不来了。” “我们的会议她听不了了。”老头脚步很轻,朝这边走来,“小姑娘,你留下来听,我们,听完后,分了你的肉,用你的皮做旗帜,攻打外星人,占领宇宙好不好?” 他伸出手臂,哈哈哈狂笑道:“你就是我们祭祀战争女神的羔羊!哈哈哈哈哈!!” 梅阁大叫道:“谢冬清快跑!” 他试着撞门,可惜门纹丝不动。 谢冬清把硬皮小行李包重重砸在老头的脸上,夺门而出。 电子表的时间,跳到了20:00 走廊上响起了诡异的电子音乐声。 病房门旁边的电动开关发出暗红色的光。 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过后,墙上挂着的喇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晚八时整,晚八时整,出笼,出笼。 两旁的门开了,病人们纷纷走了出来。佝偻着背的老头哈哈大笑着,大声说道:“众位将士们,听从本将军的指挥,杀了她,祭旗!” 他周围的病人们或兴奋或目光呆滞地跟着他拍手,齐声道:“祭旗,祭旗,祭旗,祭旗……” 前方的病人也围了过来,谢冬清刹住脚,电击棒在她手中滋滋冒着紫色的光。 她咬牙,手心往外冒着汗,看着渐渐逼近将她围成一个圈的病人们,她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包围圈越来越小时,谢冬清听到了外围传来滋滋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只见外围的病人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叛徒,叛徒,叛徒,叛徒!”病人们又转向另一边,一边拍手一边喊。 谢冬清惊愣地看着那个令她无比熟悉的男人一个个放倒这些人,手中挥舞的电击棒就像带紫光的剑。他迅速又霸气地打进包围圈,拉起她朝楼梯口冲。 他说道:“跟紧我,遇人打人,遇鬼打鬼,什么都不要怕!” 谢冬清看着他的侧脸,那熟悉的面部轮廓,脱口叫道:“梅阁?” 梅阁一腿踢飞一个男人,听到她叫自己的的名字,微笑道:“对,就是我。” 被打的病人们又机械地重复着:“疼,疼……不听将军的了,我们要自己玩。”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谢冬清身后扑来,狠狠咬在她肩膀上,一边抓着她的头发撕扯,一边哭骂着:“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我的儿子!挨千刀的拐卖犯!你还我儿子!” 梅阁眉头一皱,心一横,一棍在打在她的手上。 女人松开手,不顾迅速肿起的手腕,跪地大哭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他们不是你的爸妈啊我的儿!” 一个男人靠在墙边,像身上没长骨头一样,软绵绵歪着,抑扬顿挫地念诗:“女人,是神堕落的源泉!是万恶之源!啊!该死的女人,你们毁灭了多少天才,毁灭了多少人类!女人啊,不,是女性,你们不是人,我们从没有承认过你们是人,你们是妖精,是恶毒之花,是幻化的地狱使者,勾引着我们堕入无边黑暗!” 经过他的谢冬清顺手一棍子过去,把他打没声了。 她快速嘟囔道:“你才不是人呢,缺根肋骨不说竟然还缺脑子!” 整个走廊已经乱了起来,大家各自做各自的,有的蹲在地上目光呆滞,有的鬼哭狼嚎在地上打滚,有的时不时爆出一长串大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