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忍无可忍道,“你身为一个母亲,却要去伤害另外一位母亲的孩子,说这么多的理由,无非是自私二字。你的苦衷,你的痛苦,我们不感兴趣,你不用再说了。” “祁先生,”张阿姨见连帮过她的祁晏都这么说,顿时面无死灰,喃喃道,“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帮我,为什么?” 祁晏在她身上看到了很多情绪,最多的不是愧疚,而是恨与不甘心。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有些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告诉她孙龙已经死了的实情。因为她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恨他胡说八道,到了今天早上,仍旧会选择带走团团。 人心真奇怪,明明平时的张姐温柔又和蔼,可是当涉及到她自身后,她又会变得无限自私,为了自己可以无视法律,无视所有。 “我们跟她没什么可说的,”岑柏鹤见祁晏表情不太对,对守在屋内的两位警察道,“把她带走吧。” “队长,我们在一栋废弃的旧楼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在十到十五天前,”一位警察推门进来,他同情地看了眼张阿姨,“经过死者身上的dna比对,我们已经确定死者是前段时间报了失踪的孙龙。” “你说什么?!”张阿姨疯了一般的抓住这名警察的衣服,“你说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戴着手铐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她目眦尽裂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们家的小龙怎么会死,你们是不是在故意骗我?明明昨天晚上那些人还联络过我,说只要带一个岑家人给他们,就能放了我们家小龙。” “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 她双目赤红地转过头,恨恨地瞪着岑家人,“是不是你们在让这些警察骗我?!” 岑家人没有回答她。 张阿姨松开被她抓住的警察,踉跄了几步,悲伤过度的她,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她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真实。她死死地瞪着祁晏,半晌才声音嘶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昨天晚上他的表情才那么难看,才会跟她说没有找到。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吼出这句话以后,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说了你会信吗?”祁晏反问,“我说了你就不会试图绑架团团吗?” 张阿姨没有回答祁晏这个问题,她用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 祁晏从椅子上站起身,看也不再看张阿姨一眼,从张阿姨身边走过,出了房间。岑柏鹤见状跟了上去,虽然钱钱表情如常,但是他能感觉到,钱钱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钱钱。” 祁晏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岑柏鹤,放缓了脚步:“你跟来干什么?” “待在里面干什么?”岑柏鹤走到他旁边,“今天大哥大嫂如果在的话,张姐说那样的话,肯定会把大哥大嫂气跳起来。” 祁晏勉强勾了勾唇角:“是啊,我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气愤不已,更别提团团的爸妈。” “你不开心?”岑柏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没有,”祁晏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有些父母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而有些父母却不把孩子当做一回事,可见投胎真是一件技术活。” 岑柏鹤突然想起钱钱的身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想太多。” 祁晏笑了笑,两人下了楼,走到外面小花园的凉亭坐下,祁晏单手托腮:“知道我为什么姓祁吗?” 这个问题,让岑柏鹤想起自己在祭天阵里看到的幻象,被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的孩子,还有青袍道士说的话。 当时那位道士好像说,这么冷的天气还能活着,就是奇迹? “我师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浑身光溜溜的躺在一个垃圾堆里,浑身冻得发紫,哭得嗓子哑了,肚子饿得扁扁的,结果我还是活了下来,”祁晏对自己这不霸气的名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他老人家非说我活着是奇迹,就给我姓了祁。” 说到这,祁晏就挺无语的,“我真该感谢他,没让我姓垃圾堆什么的。” 岑柏鹤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你在想什么?”祁晏瞪他。 “没想什么。”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