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你吧,”他宽宏大量地道,“这几声好听的先记在账上,以后连本带利收回。” 萧茹气坏了:“蔺大哥,你这么小气的话,以后我也要记账。” “你记什么账?”蔺北行奇了,“你想听好听的,我叫你一百遍都成,都是白送的。” 他凝视着萧阮,眼里是滚烫的情意:“阮妹妹……轻轻……” 这些昵称在他的唇齿间打了一个转,吐出来的时候仿佛带上了滚烫的情意,合着低沉的声线撩拨着萧阮的耳朵。 灼人的吐息越来越近,肌肤瞬息之间敏感了起来,濡湿温热,原本就带了几分绯色的脸庞,瞬息之间烧了起来,萧阮再努力镇定也没用,只好求饶:“好了,蔺大哥你别叫了,我不记账了还不行吗?” 不能太欺负人了,要不然萧阮板起脸来了,他便要哄上半天了。 蔺北行适可而止:“好吧,以后再叫,听戏,听戏。” 前面的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蔺北行终于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靖安王威严沉稳的模样,听起戏来。 今日这一折戏为了应过年的景,名字起得很喜气洋洋,叫做《金满堂》,讲了一对青梅竹马历尽艰辛,终于结为夫妻的故事,这一幕正是这出戏的最**——洞房花烛。 台上红烛高挑,凤冠霞帔的新娘娇羞不已,依偎在新郎的怀里,两人情意绵绵,深情对唱。 台下蔺北行浮想联翩,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向萧阮。 要是萧阮穿上嫁衣,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绝色姿容。 这六礼实在是太慢了,要是能即刻带萧阮回西南就好了,佳人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动,甚至连看上一眼都要绞尽脑汁,岂不是太残忍了? 今天是好不容易才寻来的机会,两人得以坐在这里说上几句话,下一回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难道这是逼得他又要夜访公主府来一解相思吗? 他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看着萧阮的目光便痴了。 “蔺王爷!”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蔺北行转头一看,脸顿时黑了几分。 包房门口,杨泽冲煞风景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二姑娘,大长公主见你久去未回,深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特意让我前来寻你。” “杨侍卫辛苦了,”蔺北行瞟了他一眼,“你去外面稍候片刻,我和你们二姑娘还有话说。” 杨泽冲一板一眼地道:“大长公主之令,卑职不敢违背,还请靖安王行个方便,不要为难卑职。” 萧阮站了起来,禾蕙连忙上前,将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 “蔺大哥,时候不早了,我的确该回去了,”萧阮柔声道,“祖母一个人在府里寂寞,我要和她一起用晚膳了。” 蔺北行眼看着留不住人了,只好也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杨泽冲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大长公主说了,蔺王爷只怕是从西南来的,不太懂京城的规矩,还是避嫌一点,等姑娘走了再离开更好一些。” 蔺北行恨得牙痒痒的,沉下脸来:“杨侍卫,你以为我就顾着儿女情长吗?我要送阮妹妹回去,自然是有正事的,你要是再横加阻拦,要是耽误了事情,我看你以后如何自处。” 杨泽冲将信将疑:“敢问蔺王爷有何要事?” 蔺北行傲然瞟了他一眼:“当然是阮妹妹和大长公主最关心的事,江南那边有消息了。” 这消息杨泽冲的确耽误不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蔺北行头上压了一顶斗笠、陪着萧阮赶着马车堂而皇之地进了公主府。 萧阮更是迫不及待,一下马车便急匆匆地往前厅跑,中途还催了蔺北行几次:“快点!” 到了前厅,周荇宜正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着这副模样的蔺北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北行,你可真能见缝插针啊,堂堂一个王爷扮成这副模样,也不怕人笑话?” 蔺北行上前见了礼,神情自若地道:“谁敢笑我?” 周荇宜乐了:“好,的确是放肆不羁的靖安王,只是你未来的丈人、丈母可都是循规蹈矩的,你再这么胡来,小心他们不喜欢你,在阮儿面前说你的坏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