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礼,便请家法、国法处置。” 她的语声不复从前的温柔,神情严肃凛然,尽显王妃的不凡气度,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蔺罗氏被慑住了,赔笑着应了一声,拽着罗云裳就往外走去。 罗云裳被拉得踉跄了两步,咬住了唇,恨恨地剜了萧阮一眼,刚要出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形定住了。 “还不快走?”蔺罗氏恼火地道。 罗云裳甩脱了她的手,飞快地倒了回来,凑到了萧阮的耳边,压低的语声中带了几分恶意的嘲笑:“实话和你说吧,我哥说了,表哥昨晚就回到南昭了,可他没回王府,你觉得他为什么不来见你呢?” 萧阮的脸色渐渐地白了。 罗云裳得意地笑了笑:“我去给外祖母请安啦,嫂嫂若是想去外祖母面前告个状,不如一起来啊。” 那惹人厌的母女俩终于走了。 萧阮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目光顺着敞开的大门落在了庭院旁边的桂花树上,眼神茫然。 木琉和禾蕙慌了神,围了上去:“王妃,刚才那女人对你说了什么?” “她一定又是胡言乱语,你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对,等王爷回来了,让他好好地教训她!” …… 萧阮闭了闭眼,轻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没什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禾蕙忧心不已,和木琉对视了一眼道:“是不是看账本看得累了?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正好,杨侍卫长今日轮值……” 就算努力克制,也抑制不住胸口汹涌而至的伤心。 萧阮猝然打断了她的话,努力在婢女面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用了。我去房里睡一会儿,若是……王爷回来的话,叫我起来。” 她几近狼狈地快步进了卧房,关上了门。 房里就她一个人了,她几步到了床前,把脸埋进了被褥里,感受到了眼底的潮湿。 来西南之前,她做过种种设想,甚至连若干年后蔺北行情浓转淡、破誓纳妾都已经想好了退路,却万万没想到,新婚的第四天,她和蔺北行还未圆房,她就萌生了退意。 她可以不惧流言、不怕刁难、不畏艰苦,但独独却受不了欺骗,尤其是那个信誓旦旦地说爱她、疼她的蔺北行的欺骗。 硬生生地把眼底的潮湿逼了回去,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罗云裳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小丫头骗她气她的;就算是真的,蔺北行这样做的动机不明,还是等他回来了,好好问一问这是什么意思再做打算……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缓缓地被推开了,轻悄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萧阮睡得很浅,猛地从梦中惊醒,刚要起来,便有人半跪在床前握住了她的手,掌心落下了一个吻。 萧阮彻底醒了,转头一看,蔺北行硬朗深邃的脸庞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禾蕙说你累了?”蔺北行心疼地问,“账目慢些看就是了,仔细伤了眼睛。” “还好。”萧阮把手抽了出来,淡淡地道,“心累罢了。” 蔺北行不明所以,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听说下午我姑姑和表妹来看过你了?是她们和你起了冲突了吗?” “算不上起了什么冲突,言语上有些不快罢了。”萧阮挤出了一丝笑容。 蔺北行愣了一下,有些恼火地问:“是不是我表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她自小被骄纵惯了,除了有些怕我,旁人都由着她,等我好好去教训她一顿,押她过来给你赔不是。”他的声音顿了顿,懊恼地道,“是我的不是,就光顾着训了府里人一顿话,把这个小丫头给漏了。” 萧阮凝视着他,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那双眼中依然溢满了情意,柔情似水。如果这都是骗人的,那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蔺大哥,”她的手揪紧了身下的被褥,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你是什么时候回南昭的?” “刚到,一回来就来看你了,轻轻,我好想……”蔺北行的语声越发轻柔了,俯身想去亲她的唇。 萧阮偏过头去避开了这个吻,语声冰冷:“王爷,你还要骗我吗?” 蔺北行愣住了。 “你是不是昨晚就回来了,却在别处歇了脚,今天装模作样地才回来王府?”萧阮的声音止不住有些发颤,眼底泛起了一层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蔺北行:哼,你们居然敢不相信本柿子! 醋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天使们都生气了,不过还是相信一下柿子吧,他百密一疏,让姑姑钻了个空子,下一章看完以后再批判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