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一脸激赏地看着萧阮。 萧阮连忙迎了上去:“王爷来了,我这是信口说了几句罢了,你别笑我。” 罗蔺氏呆怔了片刻,强自挤出了一丝笑容:“北行,阮儿这话有失偏颇,郑平做错了事,你罚他打他是应该的,我这个姑姑不会有二话,可若是要杀了他来立威,那不免处罚得也太重了些。他好歹也是立了军功的,你看能不能将功抵过,小惩大诫一番,就算是给姑姑几分薄面,等他这次得了教训后,日后定然会万事三思而后行了。 “姑姑,你来晚了,”蔺北行一脸的肃杀,“郑平之罪,除了和阿讫部冲突的这件事情之外,还强占了民女、诬害了好几个无辜之人。所有罪责,贺平宁都已经都审理完毕,卷宗、人证、物证昨日上呈军府审阅,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们若是不信,可以一一查阅。今日我已经批了回复,一过凌晨便行刑问斩,还望姑姑多多体谅我的难处,不要因此而对我心存芥蒂。” 此时已经戌末,宁州距离南昭,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日,木已成舟,再难挽回。蔺北行知道,罗、郑两家在西南根深叶茂,到时候来求情的人只怕络绎不绝,索性快刀斩乱麻。 这一股子杀性,把整个西南震得抖了三抖,蔺北行不在西南时,那些羡慕郑平圈地发财的官员们原本都蠢蠢欲动,这下抹着冷汗暗自庆幸,已经下了手的都忙不迭地把圈的地、贪的钱都暗中退了回来,只求不要被蔺北行盯上留住一条小命。 而那些清廉正直的官员们,自然一个个都奔走相告,庆幸着遇到了一个贤明的西南之王。 西南的官场自此廉洁勤政之风大起,一提起蔺北行,想起他六亲不认、雷厉风行的手段,官员们都会后背一凉、三省吾身。 此时此刻,被官员们即敬慕又畏惧的靖安王蔺北行,正坐在一艘画舫里,顺流而下,享受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闲自在。 郑平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萧阮出面,将罗家和郑家的家人安抚了一番,国法摆在这里,郑平罪无可赦,不是蔺北行绝情,但蔺北行记挂着郑平曾经立下的战功,罪不及家人,她也会帮着关照郑平的遗孤。 人已经死了,自然是抓住点实际的更为重要。 得了王妃的这句话,郑平的家人安心了一些,罗家的怨气也平息了不少。 夫妻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这件事情总算得以圆满的解决了。 站在船头,看着江水淼淼,两岸怡人的景色一点一点地往身后掠过,萧阮的心情也随之开阔了起来。 腰被环住了,温热的吐息在脖颈上流连。 “王妃只顾着欣赏美景,却不知道关心一下本王,本王有些不太高兴了。”蔺北行在她耳边喃喃地道。 萧阮的耳根被摩挲得痒痒的,心里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外不苟言笑、威严肃杀的靖安王,到了她这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和从前那个经常需要人哄一哄的青年世子别无二致,被冷落了便要生气,不如意了便要耍赖。 “王爷不是在处理公务吗?怎么怪起我来了?”她抗议道,“若是我来打扰,只怕要被安上一个扰乱王爷心志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瞟了不远处的贺平宁一眼。 贺平宁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萧阮的话。刚刚找蔺北行汇报公务的就是他,说不准现在还在腹诽萧阮缠着王爷出来游玩,耽误了王爷的公事。 天可怜见,今日可不是她要出来的,她原本约了商俞氏一起品读诗文,是蔺北行偏偏要把她叫出来,害得她爽约了。 和蔺北行相处久了,萧阮也越来越了解了他的这些手下,原本只是见过几面的贺平宁,也通过陈碑之多了几分了解。 贺平宁虽然针对她,但对蔺北行的确是忠心耿耿,几乎可以说是奉若神明,曾经在战场上好几次出生入死地救过蔺北行,也曾经献计献策,为擒住西戎王立下了汗马功劳。 单凭这几点,萧阮便在心里原谅了贺平宁对她的无礼。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偶尔拿贺平宁逗个趣,看着这个人一脸憋闷却无计可施的模样,无聊的生活好像也多了几分乐趣。 “我喜欢你打扰,”蔺北行神情自若地道,“你越打扰,我便处理得越快越好,以求可以早点和你卿卿我我。” 萧阮拿他没办法了:“那敢问王爷可是处理完了?要不要我替王爷捏背捶腿?” “捏背捶腿倒是可以先记个账,不着急,我在船尾支了钓竿,想不想钓鱼玩玩?” 萧阮的眼睛一亮:“我还从来没有钓过鱼,容易钓上来吗?” “那得看你和谁一起钓了。”蔺北行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