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阿卓责怪了一句:“瞧你,这都是做了些什么,让王妃这么生气?” 阿卓的眼里浮起了泪光,垂下头来一语不发。 “好了,进去吧。”蔺北行拉住了萧阮的手快步往里走去,众人跟着鱼贯而入。 下人们把早就备好的贡品、香烛一一摆好,老王妃领着儿孙们祭扫跪拜。 眼看着仪式差不多了,罗蔺氏母女俩围着老王妃说话,蔺北行把萧阮拉过一旁,低声解释:“前阵子你的胎像不稳,阿卓的这件事情也没和你交代,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她。” 萧阮已经从初见的冲击中平静了下来,苦笑了一声:“蔺大哥,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那个有着无邪笑容的阿卓,终究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施以援手,就能把那个可怜的姑娘拖出泥淖,然而,那姑娘却一点都不可怜,早有了各种周详的计划,在蔺北行这里算计不成,转头便找到了出路。 只可惜她曾经付出的真心,还有她曾经为阿卓规划的美好未来。 “用不着可惜,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前因便是后果,她既然觉得这样好,便由她去吧。”蔺北行淡然道。 除了这件意外,萧阮的日子一天一天平稳地顺滑而过。 王府上上下下,都把她当做了易碎的瓷器,尤其是蔺北行,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阿卓那边偶尔有消息传来,听说她很得罗云罡的宠爱,但不得罗蔺氏的喜欢,罗李氏也对她诸有刁难。 几个嬷嬷有时候会把听到的罗府妻妾勾心斗角的事情当做八卦说给萧阮听,还啧啧感慨,这位从诺罗部出来的姑娘居然手段厉害得很,罗李氏要不是有着正妻的位置和大了的肚子,只怕还要让阿卓平分秋色。 萧阮听着听着,终于释然。 她和阿卓,本就不是同一类人,不用再记挂了。 到了六月的时候,萧阮的肚子略略有些显怀了,蔺北行便天天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动静,顺便教训肚子里的混小子或者小丫头要听母亲的话,不许再折腾了。 段琪安也从京城回来了,带回来了周荇宜和萧家人给未出世孩子准备的各种衣裳首饰,这一箱一箱的,只怕萧阮再生三四个都穿不过来。 除了这些,段琪安也带来了京城暗潮涌动的消息。 “三殿下和太子殿下已经势同水火,他遭了两次暗算,差点没命了。” 萧阮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现在呢?三殿下没事吧?” 蔺北行瞧着萧阮那担忧的模样,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轻哼了一声道:“三殿下的手段厉害着呢,阮妹妹你不用担心。” “你不懂,他就是个可怜的孩子,身边就没几个对他好的,就算是厉害也只不过为了自保罢了。”萧阮反驳道,许是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了,一想到周卫旻从前母亲早早离世被宫妃虐待的可怜模样,心里就难受得很。 蔺北行悻然。 段琪安连忙道:“王妃,你不用担心。三殿下只是受了轻伤,我来之前还回击了一次,崔家的小儿子因为受贿被抓进了大牢,陛下很是震怒,可能会牵连出一大帮太子的人。” 说着说着,他便感慨了起来,“这朝堂只怕是要大乱啊,还是我们西南这边安稳。” 蔺北行朝他使了个眼色,段琪安愣了一下,便止住了这个话头,随后东拉西扯了几句慕王氏的病情,还有周荇宜的身体状况,随后便告辞走了。 把房门掩上了,蔺北行在萧阮身旁坐了下来,正色道:“阮妹妹,这一次,只怕太子和三殿下是真的要斗个你死我活了,不管谁胜谁负,大乾朝堂必定动乱,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萧阮的脸色渐渐泛白。 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一日无可避免,但还是为周卫旻和呆在京城的家人担心。 “不瞒你说,我在京城留下了靖安王府的眼线,”蔺北行轻声道,“三殿下那里你不用担心,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处在下风,实际上那两次暗算,一次的确是太子所为,另一次却是他自导自演,所以陛下才会拿下了崔府的小公子,算是对太子的震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