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混乱。 黑甲军中,刚才那个说话的那个人还在不停地煽动,原本已经停止进攻的将士,重新犹疑了起来,而有数十人在那人的指挥下,再次朝着院子冲杀了过来。 罗云罡的亲信一见罗云罡进了场,也跟着涌了过来,眼看着这场面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瞬息之间,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在夜空中响起,一支穿云箭刺破了漆黑的夜空。 “统统给我住手!靖安军虎符在此,见虎符如见靖安王亲至!”一大队士兵涌入王府,在一片火把的辉映下,贺平宁全身盔甲地冲了进来,厉声高喝着,“王妃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缴械投降者,从轻发落;谁再敢动手,杀无赦!” 他的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心急如焚。 万万没想到,他只不过领着将士们出城去演练了几个时辰,城中便出了这等大事! 罗云罡曾经和他暗示过两次,说是王爷龙翰凤雏,有不世之材,不一定不能再往高处走一走,都是王妃阻挡了他未来的路。 他只当罗云罡在开玩笑。 虽然他不喜欢萧阮,也对萧阮抱有戒心,但只要蔺北行宠着萧阮一天,他就把萧阮当一天的王妃,只盼着哪天蔺北行幡然醒悟,不要再对萧阮痴迷。 万万没想到,正练兵练得热火朝天时,禾蕙找到了他,告诉了他这样一件噩耗。 罗云罡胆大妄为,趁着王爷不在,把他骗出城外,做出了这种倒逼王爷的蠢事。 蔺北行临行的叮嘱言犹在耳,王爷的心上人却在他手上出了纰漏,他心里一阵阵发寒。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看惯了王爷和王妃两个人腻在一起成双成对的背影,一想到万一要是萧阮出了事,日后王爷必将心碎神伤、形只影单,他的心就好像被无形之手揪紧了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恨不得插上双翅,一下子就飞到王府。 偏偏来报讯的禾蕙还一直抓着他不放,不愿意留在城外慢慢回来,哭哭啼啼的,他只好抓着禾蕙坐在他的马上,一路急行回了城。 还没进王府,他便听到了萧阮高声说的那一番话。 字字铿锵、临危不乱。 刹那间,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蔺北行会待萧阮如珠似宝。 为什么陈碑之会对萧阮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为什么城中百姓会如此喜爱这位靖安王妃 …… 目光四下梭巡着,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萧阮,眼看着廊檐下的萧阮浑身是血,他又惊又怒,挥剑直指罗云罡:“罗将军,你这是疯了吗!你想让王爷家破人亡吗?那是王爷的妻子和孩子!” 罗云罡停了手,看着场内几近混乱的场面,眼中一片茫然之色,杨泽冲一剑横扫过来,他一个侧身,躲过了要害,却被剑锋扫到了手臂,一时之间血流如注。 一阵剧痛袭来,他猛然清醒,高声叫道:“住手!不许再打了!我们中间混入了奸细……” 杨泽冲记挂着萧阮,也无心再穷追猛打,见贺平宁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便转身飞快地朝着小然跑了过去,焦灼地问:“王妃,王妃你怎么样?” 萧阮坐在地上,外面的混乱,她已经看不到了,她的眼里,只有那迅速蔓延开来的血色,将那鲜嫩的淡绿罗裙浸透了。她手足无措地去捂那伤口,可是,血太多了,她捂不住。 “阿卓……”她的声音颤抖,“你怎么样……木琉……快去叫段大夫!” 阿卓的眼神涣散,喃喃地问:“王妃……我这是……要死了吗?” “没有,不会的。”萧阮哽咽着道,“段大夫是神医,会把你救活的。” “我好冷……”阿卓颤抖了一下,萧阮紧紧地抱住了她。 “王妃……我以前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