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和霍昀钰一大一小并肩走进来的时候,她们母女两已经紧搂着睡着了。 年少的太子殿下到底绷不住些,才要跑过去, 就被霍裘皱着眉提了回来,后者一个严厉的眼风扫过来,霍昀钰就只好乖乖地站在碳火旁将外头带来的一身寒意驱散。 等一双小手都热乎乎的了,他就三步并两步地绕过屏风, 凑到唐灼灼身边, 蹭了蹭妹妹睡得通红的小脸。 唐灼灼本就睡得浅,这样一闹, 自然也就醒了,抬头看到踱步进来的男人, 才漾开一个笑容,又皱了眉,声音绵软又带着睡过之后的沙哑,“皇上快将怡安抱走,臣妾手都抱麻了。” 霍裘挑眉,将奶香奶香的肉团子从她娘亲怀中抱出来,原本还绷着的脸顿时就舒展了开来,没忍住在闺女粉嫩嫩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霍昀钰站在唐灼灼身边,冷冷地哼,极度看不惯崇建帝的这种区别对待。 这样的差别分明,简直戳心。 “昀钰今天怎么了?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不高兴。”唐灼灼笑着戳了戳他酷似他爹的小脸,问。 这时候怡安在霍裘的怀里转醒,哼哼唧唧了两声,揉着眼睛糯着声音道:“怡安知道,今天潇潇姐姐回去了,皇兄就不开心。” 娇声娇气的奶糯声回荡在殿里,唐灼灼失笑,松了松手腕,而后半蹲下身子牵了她儿子的小手,美目含着笑意,道:“母后下回唤潇潇进宫的时候,便叫她在宫里多呆一段时日。” 一向稳重的太子殿下这会憋红了脸,牵着怡安的小手就哼哧哼哧出了去。 殿中燃着的香气味绵长,霍裘长臂一揽,就将唐灼灼勾到了怀中,小女人身上的奶香味与他闺女的如出一辙,勾得他心都软了。 “怎么大的小的都这么不饶人?”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闷笑,微凉的鼻梁蹭在她软腻的后颈上,感受着她小小的颤栗,舒服地喟叹。 唐灼灼忍不住伸手去闹他,“怎么皇上总对昀钰那样严厉?孩子还小呢。” 平时对着闺女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出来,对儿子却难得有个笑脸。 霍裘日日听她拐着弯说这些话,却还是捋了捋她的长发,耐心道:“他是太子,又有天赋,肩上的责任自然也重。” 再说,都四五岁的人了,哪里还小?想当初他六七岁的时候,跟着琼元帝,什么都学,还得防着各种明枪暗箭,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说罢,他凑上去啄了啄小姑娘秀气的眉,沉吟片刻后道:“昨日夜里,柳寒江的夫人失踪了。”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惊得唐灼灼微微坐直了身子,问:“叶氏?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失踪的?可有派人去找?” 男人沉着脸不说话,唐灼灼心里就已经有了个大概,她惊疑不定地开口,问:“是江涧西带走的?” 这三个人的关系复杂得很,当事人也从来都闭口不谈,唐灼灼除了知晓柳潇潇是江涧西的骨肉之外,其余的东西,也是理也理不清。 霍裘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小女人终于养出些肉的手指窝窝,一戳一个准,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道:“柳寒江并未派人去找。” 啧,明明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眼底的乌青就是用脂粉只怕也遮不住,嘴上却逞强地坚持,说她想回来的话自个肯定会回来若不是想回来,找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自个藏在心尖的东西,竟也能割舍得下。 天还没完全黑下去,怡安和昀钰就钻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