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面前,颤声道:“公主,好……好像真的出大事了!” 高暧也是浑身一紧:“你慢慢说,出了何事?” 翠儿顺了两口气,才应道:“奴婢今日在后街买针线,便看到徐厂公手下那个姓叶的档头带了一队手下从街上巡过,不知在干什么,奴婢怕被他问起,没敢上去相见,问了旁边的摊贩才知道,这几日东厂和锦衣卫四处搜寻,几乎把城里翻了个遍,却仍不罢休,看样子像在搜寻什么人的踪迹。” “还有呢?” “别的便不知了,奴婢猜想着,八成是走脱了什么钦犯,要么就是宫里跑了刺客之类的,不然的话,东厂和锦衣卫怎会这般兴师动众。” 高暧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便道:“这些事情自然有人理会,你去管它做什么?” 翠儿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嗫嚅着问:“公主,你说他们要找的贼人不会藏在咱们这儿吧?眼下徐厂公不在,府上也就几个小厮,这万一……” 高暧听她说得没头没脑,摇头一笑:“莫傻了,既然都已经过了好几日,若是有事,咱们早就该遭殃了,宫里的事与咱们无关,你莫去想它。” 话虽这么说,可暗地里却替徐少卿紧张起来,或许他说的变天就与此有关,此刻想想,忽然心头一凛。 这“变天”二字,莫非是一句暗语,说的是自己那位皇兄陛下出了什么不测? 若真是如此,那徐少卿和她将会如何? 虽说女人家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君大如天的道理她却是明白的。 徐少卿能有今日,多半也是靠着这位皇兄的宠信,若真的出现什么皇位更迭的事,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他的身份地位还能像现在这般稳固不摇么? 翠儿见她忽然神色木然,惊问:“公主,你怎么了?可也是觉得怕么?这……要不要让下面的人带个信去宫里问问徐厂公?” “不,不,千万别去,咱们只作没听到就好了。” 她连声吩咐着,打发翠儿去忙,自己慢慢踱到案边坐了,继续绣那帕子,仿佛只有这件事才能让心安定下来。 天色将晚时,残阳如血,将天地间映得赤红一片。 翠儿推门进来,将晚间的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 高暧抬手揉揉眼,看看花绷上那对比翼鸟已颇有几分情致,自己也觉满意,便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 慢慢走到架前,让翠儿在铜盆中倒了水,正要净手,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响。 愕然回头,便见徐少卿已跨了进来,身上没穿官袍,却换了套平常衣裳。 她心头一阵激动,竟忘了矜持,几步迎了上去。 那张玉白的脸上微带倦色,往日狐眸中精灵的光芒也似黯淡了许多。 “你回来了,可没事么?”她揪着心,却不敢往深处问。 只见他淡薄的唇轻轻挑了挑,仍旧是浅浅的魅人一笑:“臣怎会有事,只是耽搁了这许多时日,还请公主恕罪。” 瞥眼向桌上望了望,又道:“公主正要用膳么?正巧臣也没用,不如便一起吧。” 高暧略略一愣,便点点头:“厂臣今晚……还走么?” “臣明早入宫,不走了。”他望着她,不由一笑。 翠儿在旁听得心惊肉跳,却也不敢言声。 上前见了礼正要退出去,却听徐少卿道:“臣这两日一直在宫里,只觉憋闷得厉害,不若把这饭菜搬去后园吃吧。” 高暧却是浑然不觉自己那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