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经过,听到她如是说,并不感到意外,也不问什么难道花一样就代表是同一个人送的废话,承认得干脆,但是换了个角度:“我去看的她母亲,并不是去看她。” “有什么差别?” “我母亲和她母亲同一天过世。”傅行此说。 宴随寸步不让:“所以呢?这个世界上同一天去世的人多了去了。” “在同一家医院。” “……”宴随一时失言,她从前只知道两位母亲在同一天过世,没想到居然还巧到在同一家医院,如果是这样,那么傅行此和宴连14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傅行此在电话那端验证了她的猜测:“我和宴连14岁的时候就见过面,在医院的太平间。她死了妈,我也死了妈。” “……” “黄泉路上我妈和她妈大概是作伴一起走的,所以,我不觉得我在我妈忌日的时候顺便去看望一下她妈妈有什么不合理。” 他语气很淡,但很显然,这一次即便她像当年拉拉他的袖口撒娇,他也不会妥协。 八年前他对自己和宴连的渊源绝口不提,直到现如今被她质问,才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理由听起来确实无懈可击,如果不是那段视频,宴随大概真的会信了他。 冰冷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太平间、突如其来的噩耗、至亲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少年遇到同样肝肠寸断的少女,那一刻,世界上除了彼此,没有人可以懂他们。 这个画面令宴随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得不关掉冷气。 即便是八年前最最悲愤交加的时刻,她都不曾这么深重地觉得自己是他们之间的外人。 两相无言,傅行此在电话那头等了她很久很久,空姐来提醒他关机,他没法继续等待,催促道:“宴随?” 遇上红灯,宴随一脚刹车把车停在斑马线前:“可我就是不喜欢宴连。” “……”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才是那个被辜负的可怜虫,目前我一身情伤,还没有做好准备进入下一段感情。” 空姐再一次前来催促关机。 傅行此深吸一口气,闭眼复睁眼:“好的,我知道了。” 晚饭,自然是泡了汤。 * 盛夏时光,车里不开空调的情况持续不了两分钟,蒸腾的热气便为非作歹,带走了宴随脊背泛起的那股子凉意,顺便带走了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重新打开空调,等开到宴森大楼的楼下,她已经彻底把情绪收拾妥当。 她不常来公司,前台工作人员不认识她,要求她登记才肯让她上去。 宴随不耐摘下墨镜搁在台上,拒绝配合:“你直接打总裁办,问问宴其盛放不放他女儿上去。” 一分钟后,前台工作人员不住道歉,毕恭毕敬把她带至电梯厅。 宴随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有些后悔,别人也只是在尽工作本分,她实在没道理责怪人家。只是有傅行此电话里说的事在前,前台要她登记那会,她想到宴连可以在这里畅通无阻地出入、而她连上个楼都还要经过检查和防范,更加懊恼,动了迁怒之心。 宴其盛在开会,宴随原本做好了等待的准备,没料到宴其盛直接让秘书把她也带去了会议室,会议被打断,宴其盛给在座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小女儿,宴随。” 惹来众人此起彼伏的恭维,且自觉在宴连身边给她腾了个空位。 这是场高层会议,在座都是宴森的肱股之臣,讨论的都是重点项目,其中也包括度假酒店,会议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 结束的时候太阳即将落山,西边天空被晚霞染红,宴随跟着宴其盛回了办公室,宴其盛脱下西装外套,问她:“听得懂吗?” “一部分。” 宴其盛“嗯”一声:“正常,你还不熟悉。慢慢来吧。” “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