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到半个小时,向建国夫妇便来了。于静韵扫了扫病房,没找到向宇,焦急地说道:“你哥哥呢?我听人说他来医院找你了!” 原来不是探望她,是来找哥的,向晚眸子黯了些,“我哥……” 她才刚开个口,便被向建国脸红脖子粗地打断了,“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阿宇,他从没跟我顶过嘴。结果你一出监狱,阿宇又是跟我顶嘴,又是要离家出走的,这是不是都是你撺掇的?” “我?”向晚反手指着自己,气笑了,“撺掇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从小鬼点子多,阿宇没少跟着你胡闹!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你居然撺掇着他离开向家!他从小疼你、宠你,你做这些不会良心不安吗?”向建国大吼,面色因激动而显得有些狰狞。 向晚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好似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建国,晚晚也是你女儿,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于静韵眼底有心疼,也有焦虑,“晚晚,你跟妈妈说,你把你哥藏哪儿了?” 向晚唇瓣颤了颤,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没藏他。” “你还嫌我说得难听?”向建国指着向晚,跟于静韵说道:“你看你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她会跟你说实话吗?!” 于静韵长长叹了口气,拉着向晚的手,眼泪便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晚晚,你也得替我们考虑考虑:你已经不是向家的人了,要是你哥也不回家,其他人该怎么议论我们家?” 向晚身子绷得紧紧的,咬牙忍住了眼角的酸涩。 于静韵苦口婆心,“就算你恨我跟你爸,你也得替你哥跟你嫂子考虑考虑啊。你哥什么都不会,他离了向氏集团,怎么活下去?而且你侄子侄女还小,才一岁多一点,你真忍心看着他们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受苦……” “够了!”向晚压抑着吼了一声,让她替这个考虑替那个考虑,怎么就不说替她考虑考虑? 于静韵被她吼住了,愣了片刻,回过神后脸上满是痛苦,泪水汹涌外流。 “慈母多败儿,他们兄妹两个现在这样,全都是你惯的!”向建国阴沉着脸,说得抑扬顿挫。 于静韵擦着眼角的泪,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初听你的话,对他们管教的严一点,事情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我哥已经回家了,而且以后不会再跟我有任何来往。”向晚紧攥着衣角,抬起头的瞬间,血丝遍布眼底,“这样两位满意了吗?” “原来已经回家了啊……”于静韵讪讪地说道。 向建国还想再说些什么,向晚先一步说道:“向先生和向夫人可以回去了。” “晚晚,爸爸妈妈刚刚就是心急了些,说话时也有些口不择言,没有恶意。”她眼中的冷漠刺得于静韵心疼。 向晚垂下眸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全身笼罩在一层光晕里,看起来异常瘦削,“两位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被人看到,传到贺总耳朵里,你们又该怪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隐隐带着些许讥讽。 “要不是阿宇在这儿,你以为我会来这里?”一而再地被她赶,向建国面子下不去,直接黑着脸出去了。 于静韵站在病床前,有一堆话想说,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些局促地看着向晚,然后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向晚手里,“拿着吧。” “我跟向夫人无亲无故,受之不起。”向晚眉眼淡淡地把卡塞到了她怀里。 于静韵心里难受得要命,说了句你这孩子,还想把银行卡往向晚手里塞。 “妈——”向晚仰头看着她,褐黄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妈了。我已经不是向家那个向晚了,伤心了也不会再因为一笔零花钱而变得开心。” 她在于静韵悲伤的目光中,轻声说道:“就这样吧,就当我从来没有您这个妈,您也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 “晚晚,你……”于静韵拿手帕擦着眼泪,一度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时,外面响起向建国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