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稍时,燕文灏又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怀里的慕子凌,却见慕子凌打了个哈欠,眼底有淡淡的青影,十分疲乏困倦的模样,不由眉头一皱,低声问道:“谦和可是倦了?” 一夜未眠,又是担心紧张的,如今松懈下来,困意顿时阵阵袭来,慕子凌是真的困了,于是他听了话后,便缓缓眨了眨眼睛。他靠在燕文灏的怀里,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轻点着,显然是已经有些迷糊了。 见状,燕文灏不由莞尔一笑,眼神越发温柔了起来,他亲了亲慕子凌的发顶,又弯下腰来,将已经迷迷糊糊的慕子凌打横抱了起来,就朝着不远处的床铺走了过去。 轻柔地把慕子凌抱到床上放下,又体贴地将锦被给他盖上后,燕文灏就靠坐在床边,低着头,安静地注视着慕子凌的睡颜,视线一刻也不舍的移开。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片刻后,又扭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见天色还早,就索性把屋里的几盏灯都熄了,脱了外衫后便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靠着慕子凌躺了下来,又小心地把慕子凌揽到了自己怀中,满足地闭上眼,也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足足睡了两个时辰。 慕子凌清醒来时,燕文灏已经起身了,正坐在窗前的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信,神情严肃不已。 这些书信都是福喜和京里传来的消息,今晨才刚刚送到的。 下了床,慕子凌披上外衣走到燕文灏身侧,他看了一眼书信,又看着燕文灏严肃无比的脸色,便出言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事?” 闻言,燕文灏放下手中的书信,转过头来看慕子凌,又握了握他的手,语调温柔道:“你昨夜一夜未眠,怎么不多睡会儿?” 慕子凌笑了笑,缓缓摇头道:“我睡够了。”顿了顿,他又指了指桌上的信件,问道:“这些信,可是从京里来的?” 燕文灏并不准备瞒他,听了话,便点了一下头,回答道:“是从京里来的,京里出了些事。” 皱了皱眉,慕子凌问他道:“是出了何事?” 燕文灏的眼神一点一点逐渐变冷,他沉吟了一会,寒声道:“燕文远和德贵妃准备趁着父皇还在病中,联合朝中几名阁老,还有一众朝中重臣,上奏威逼父皇立他为太子。” 闻言,慕子凌不禁睁大了眼,震惊不已,他稍稍缓了缓神,又斟酌了一会,才有些不解道:“纵然陛下还在病中,但也不至于会受此威逼才是,三皇子又怎么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燕文灏嘲讽一笑,“只怕是父皇病的甚重,而父皇之前又一向偏宠德贵妃,如今德贵妃便借此恩宠,阻止了其他妃嫔和皇子的探视,变相软禁了父皇吧。” 慕子凌抿了抿唇,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他叹道:“若是如此,三皇子他们未免也太过胆大包天了。” 嗤笑一声,燕文灏眼中的冷意更甚,他冷冷道:“大概是德贵妃看到小舅未死在十三年前的战场上,如今又活着归来,害怕父皇看到小舅,就会又想起了母后,会觉得亏欠了母后和小舅,便会失了理智,干脆立我做了太子,因此才会趁着我不在京城,父皇又在病中的时候,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吧。” 顿了顿,燕文灏又接着说道:“不过现下京里还有岳父和外公在,他们会有顾虑,动作到底不敢太大,应该还要些时日去准备,至少要先想方设法除了岳父和外公才行,只是如此一来,留给我们的时日便更少了,我们必须尽快回京。” 说到这里,燕文灏的眼神一凛,声音又冷了几分,他沉声道:“若是我们明日无法取到石步原的账册,便也不能再等,只能夜闯石府一次,同他硬抢了,倘若如此,谦和,你便随着多元和龙一龙二先行离开,务必要快些离开江南境内,我拿了账册后,就会追上你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