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拧了拧眉,燕文灏担忧道:“我已经看过父皇了,不过父皇刚喝了药,一直在昏睡中,并未醒来,看父皇的模样,应该还是老样子,病情没有多少起色,就是不知父皇到底是患了何病?” 听到燕帝昏睡着没有醒来,燕文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斟酌道:“御医说,父皇的病,乃是长久以来心里抑郁,一直积攒下来,而此次之所以会突然发作,是过于大悲大喜,被激发了出来,要恢复过来,还需要慢慢调理才行。”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摇头轻叹了一声,然后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大概是云景的死而复生,让父皇太过高兴了,一时大喜过望……毕竟一直以来,父皇都甚是怀念云景的。” 他的话里藏着深意,虽然没有说一句不好的,但这话里话外,都将燕帝会突然病了的原因推到了云景身上,又刻意说了一句暧昧不已的话。 燕文灏闻言,眼神一凛,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他很想开口讽刺回去,但他知道,这一番话,就是燕文远故意说给他听得,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和挑拨他和小舅的关系,所以忍了又忍,到底是忍了下来。 不欲再多待下去,燕文灏给一旁的福全做了一个暗示,福全见了,立即心领神会,他便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殿下,时辰不早了,云将军还在等您呢。” 福全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燕文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时听了这话,便先一步开口道:“二皇兄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皇弟也要进去探望父皇了。” 燕文灏‘嗯’了一声,然后就越过了他,缓缓往宫门走去,在经过封言身边时,他停下微微侧头,看了封言一会,有些若有所思。 待到将封言脸上的神情都收入眼底后,燕文灏才收回视线,重新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 燕文灏离开后,封言便回头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划过一抹深深地挣扎,转回头,封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燕文远,目光闪了闪,眼中的神情,最终定格在了坚定上。 宫门之外。 站在马车去,燕文灏的脚步一顿,他想起方才燕帝的话,便站着思索了一会,片刻后,就偏过头,去吩咐福全回去皇子府将慕子凌接到云府。 经过了苏州一事后,燕文灏便是时时刻刻要将慕子凌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否则他无法安心。 此去云府,少说也要入夜才能回府,燕文灏不放心慕子凌一个人在皇子府里。 福全闻言,笑眯眯的,恭敬应道:“老奴这就去。” 福全虽然不知在苏州发生的事,但看着从江南回来后,两位主子变得更加恩爱了的模样,也十分欣慰,这会儿听了吩咐,立即就应了声,随后上了马,准备回去接慕子凌。 看着福全离去后,燕文灏就也上了马车,马车朝着云府的方向行驶了过去。云府与皇宫相距得并不远,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云府门外。 云府跟以往一样,门庭清冷地很,与跟它仅有一街之隔的定远将军府,天差地别。 挥退正要上前敲门的小太监,燕文灏亲自走到门外,扣响了门,又耐心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很快,大门便被打开了。 云府上下,没有不认识燕文灏的,门童一见燕文灏,便连忙行礼道:“二殿下。”这门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他虽然知道燕文灏对云家上下一向非常和蔼,但见了人,还是忍不住会恐惧。 燕文灏倒是不在意,他问道:“外公和小舅可在?” 门童忙点了几次头,道:“在的在的,老爷和少爷都在屋里。”说完,门童就退开了一步,让燕文灏和小太监进了门。 听了门外下人的通传,云琛和云景登时就停了棋局,起身走向门外。 燕文灏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看见站门外的云琛和云景时,便又加快了脚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景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他抿着,面上闪过几分忐忑,脸色亦很苍白,云琛已经告诉他那日在御书房里,淮王都说了些什么话了。 察觉到了云景的担忧和紧张,云琛转过去头看他,又轻声安慰他道:“灏儿是个讲理的人,此事错不在你,他不会怪你的。” 云景摇了摇头,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深深地歉意和愧疚:“那是他不知道,我曾经也……喜欢过陛下。” 云琛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声,说了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