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后灵在一起。一如卫璪曾经对卫玠的评价,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卫玠需要为此付出的辛苦——物质和感情两方面——无疑也会是巨大的,拓跋六修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卫玠遭遇这些。 特别是在他有办法解决的情况下。 是的,拓跋六修其实很清楚解决办法的答案,他开始很认真的想要变成一个人了。 这倒不是说拓跋六修之前就不想重新变回人了,而是他之前没有那么主动的想要去摸索。对于做人还是做鬼,拓跋六修保持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做鬼,那就是上天还在让他为曾经做下的杀孽赎罪;做人,那大概就是重新投胎转世了。怎么他都无所谓,甚至比起离开卫玠,拓跋六修一直以来都更倾向于以背后灵的身份陪在卫玠身边。 而如今,拓跋六修不再这么想了,他要鱼和熊掌兼得,既要成人,也要能陪在卫玠身边。 趁着卫玠熟睡,拓跋六修悄无声息的前往了拓跋鲜卑暂住的院落,找到了浅眠的拓跋少年,轻松入梦。 少年的梦光怪陆离,有山,有光,还有盛乐之景。 盛乐是拓跋鲜卑这一支的都城,是拓跋六修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曾无数次在希望,有朝一日能带卫玠去的地方,他想他亲手为他铸就金人。 巧的是,在拓跋少年此时的梦里,也有差不多的场景。他带着如神祗一般目下无尘的卫玠,一起回到盛乐,受到万民朝拜。 拓跋六修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幸好没有铸金人的活动,否则他大概会忍不住在梦里杀了拓跋少年。 拓跋六修没办法真的杀人,但他却可以杀了对方的精神力,让对方如植物人一样,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清醒过来。这是拓跋六修一直都存在的能力,卫玠也知道,只是拓跋六修从未用过。不过在看到对方的梦里在肖想的卫玠的时候,他突然就不介意偶尔破例一次了。 当然,最后拓跋六修还是忍住了,因为拓跋少年至少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好比18x,又或者是铸金人什么的。 “铸金人”是拓跋鲜卑的首领,在迎娶正妻时必须有的一个重要环节。拓跋六修一直很想与卫玠一起参与一下,无论是他为卫玠铸金人,还是卫玠为他铸就金人,他总觉得必须有这样一个环节。 在拓跋少年也脑洞大到展开这一幕之前,拓跋六修先一步打破了他的美梦。 美景消失,世界震颤,当拓跋少年再次在梦中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他的梦境变成了一片旷野,黄沙漫天,尘土飞扬,唯有一个与他长相相似,却穿着一身武将戎装的男子,站立在天地之间。他们如镜像的两端,相对而视。 一个是成年版,一个是年轻版。 年轻版开口问:“你是谁?” 拓跋六修说:“我就是你,未来的你。” 年轻版有些糊涂:“未来的我?那你出现在我的梦里做什么?” 拓跋六修道:“来询问你祭巫在哪里。” 祭巫是鲜卑内部对萨满的一种叫法,和所有阿尔泰语系一样,鲜卑信奉的也是萨满教,对于萨满教的神职人员,其实官方上的记载一直是巫,没有“萨满”这个词,他们是萨满教,神职人员是巫,是智者,是晓彻世间万物的大能力者。 拓跋鲜卑更特殊一些,他们的神职人员叫祭巫,总是搞些神神秘秘的事情,相信万物有灵,替混乱的首领家族,掌握着最重要的传承,最近几年开始被道教冲击的厉害。 是的,比起后世的三大教之一的佛教,拓跋鲜卑最先接触的反而是中原本土的道教。 说回这一代的祭巫。 拓跋六修认识的祭巫,就是当年他在与卫玠去王济的北邙别苑的路上,在城门前遇到过的那对胡人兄妹。 对方本应该一直在圣地学习,却莫名其妙的以商人的身份出现在了洛京。拓跋六修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本能的觉得这件事应该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如今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准备找对方问一问。看那些据说掌握着世间万灵的人能不能帮他找个身体。 “既然你是未来的我,你怎么能不知道祭巫在哪里?”哪怕是在梦中,拓跋少年也精明的就像是鬼,对所有人都充满了堤防。 而拓跋六修最讨厌的就是对方这幅把什么都算计在内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过去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去找到祭巫,让他来洛京,我知道你能做到,这是事关我族命运的大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么相信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