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大门庄严古朴,门外几株百年古槐才时叶茂枝盛森意悠悠。晚晴下马将马栓到了勾子上,在外打量内里照壁后哑雀无声,因她自小未入过学堂,对学堂天生有股畏意,此时那思子的心叫畏学的心吓退,转身就要回家,回头却撞到个人怀里。 伏青山今日下午恰有一堂课要讲,在车上就见晚晴一匹白马飞奔而过,下车又见晚晴在书院门前探着,因上次他夜间冒然造访太过出格,此时便退了两步问道:“可是想铎儿了?” 晚晴叹了口气道:“是。”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伏青山说着已经往内而去,门房上的守卫们见了皆是屈膝行礼。晚晴亦跟了进去,绕过照壁才有朗朗书声,内里敞亮大气,广阔的大院远极处是圣人祠。伏青山带着晚晴向左侧绕,自垂柳森森月季怒放的路上一路东行,绕过一处无际的连天碧叶荷池后,经过几处大讲堂后,才到了童生院。 他回头道:“你在外等着,我去叫他出来。” 晚晴见伏青山往内去了,自己站到阴凉处等着,心中仍是狂跳不止。 不一会儿另有个年轻的夫子跑了出来,高声叫道:“即是伏铎的母亲,就快请进来。我们本已派了人快马加鞭前去通知,只怕正好与你们错过了。” 晚晴看这夫子的神色已知事情不妙,两腿打着软颤连扑带跑进了童生院,越过那夫子往内跑着,终是自己不认路,还是那夫子来了带她进到内院童生们的住所。 她远远见一群着夫子服的人围在一处屋门前,心知肯定是铎儿在里头,也心知他必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脚沉腿软心如重石沉沉往下压着,一步步行了过去到门口,便见屋内两张床,伏青山正抱了闭着眼睛的铎儿坐在一张床上拿剔刀替孩子刮着头发。 “我的儿!”晚晴到了床边扑通跌坐在地上,强撑着爬起来去抱铎儿。 铎儿本是闭着眼的,听到晚晴脚步声立刻又挣扎起来。伏青山忙把铎儿递给晚晴叫她抱了,跪在地上又替铎儿刮着头发。晚晴见孩子还有意识,心下稍宽。伏青山刮出片锭青的头皮来,下面三寸长一道口子往外翻着血肉,晚晴心又绞疼了起来。 外面一群夫子们神情惴惴,督察使大人的儿子在这里受了重伤,他们此时插不上手,也只能在外干站着。伏青山抬头见外面还围着一群人,抑了怒气道:“都散了,去上课!” 郎中奉了温盐水过来,伏青山先净过了手才吩咐晚晴道:“千万抱紧!” 他试过冷热开始冲洗伤口,铎儿果然疼的扭动起来。七岁的孩子,又在凉州练出一身劲来,晚晴双手挟制不住,努力抱紧了哭道:“我的儿,听话,你爹帮你洗伤口好不好?” 她不停的安慰,铎儿果然闭紧眼睛渐又安稳了。晚晴贴了唇在他脸上,眼泪横流着安慰道:“不疼!不疼,再忍一忍。” 待医童端了新熬的代痛散来给铎儿敷上,他不觉痛意时,伏青山才自己穿了针线来做缝合。他虽几年不曾行过医,手法却比书院的郎中还要熟练几分,挑针缝合完伤口,才出了口大气抬头安慰晚晴道:“所幸伤口不深,我来时他也还清醒,识得我是他爹,想必没有摔坏脑子。” 人不知道心知道,她心中忽而起急,想必正是铎儿受伤的时候,所以她才会抑制不住要骑马赶来一趟。 晚晴不言不语半抱了这快要比肩自己的孩子在床上坐着,直到伏青山出外交涉完回来,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伏青山掏淘了快湿帕子递给晚晴,叫她替孩子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轻声道:“学中有些孩子说了些取笑他的话,然后几人对打起来,对方人多将他推倒在台阶上,磕破了头。” “不可能。”晚晴断然否定道:“我的铎儿虽然也常跟孩子们顽闹,但几乎从来不先动手,动手也不过虚点,从来不肯下狠手。肯定是那些孩子故意打他,你将打M.IyigUO.nEt